景熙帝眼神冷漠:「母后,你不必再说了,儿子也不想听!」
太后:「皇帝,哀家这些年茹素念经,都是为了你,你这些年后宫子嗣单薄,哀家难免想着,是不是先帝的怨念,竟应承到子嗣身上,哀家日日求道,也是盼着你能够开枝散叶。」
景熙帝冷冷地道:「母后多虑了,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天地人三界,朕为人界之君,天下之宰,有哪个竟敢报应到朕的头上?至于先帝,他老人家既已鼎湖驭龙,那就随他去吧,人间的事,他就不必操心了。」
太后深吸口气,几乎不敢信心,他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景熙帝却是浑不在乎:「至于朕的儿女,朕以帝王之气相佑,谁敢来报应朕的子女?朕就是不信神,不信邪,也不信什么天地报应,该杀的就杀,难道朕杀的人还少了吗?」
太后听着这话,颤巍巍地坐下来。
这儿子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她深吸口气,几乎是哀求地道:「皇帝,那宁氏呢,你就这样继续留着她吗?」
景熙帝:「哦,母后什么意思?」
太后:「她如今大病一场,已经犹如痴儿般,你日日沉迷,几乎置一切于不顾,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如今朝臣们也都在议论!」
景熙帝笑了下:「母后说这话,儿臣不想听,什么叫痴儿?她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她会想起来的,等想起来,不就好了?就算她想不起来,儿子可以一点点教,手把手教会她,儿子不但要留着她,还要她登上后位,要她母仪天下!」
无论她傻了,痴了,还是怨恨自己,都没什么,他反正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更有的是权势,可以把她搂在怀中,慢慢宠着,护着,抚平过去的一切。
哪怕她一辈子记不起来也没什么,那他就重新涂满她的记忆!
太后神情艰涩:「她——」
景熙帝直接打断了太后的话:「过去的事,朕不在乎,他是朕的女人,就应该站在后位,陪着朕俯瞰天下,至于世人怎么说,朕为什么要在乎?」
太后听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景熙帝面无表情地道:「朕现在觉得,当一个无道昏君也极好,明日就去问问满朝文武,朕倒要看看,哪个敢论一句是非!」
太后瞪直了眼,颓然地坐那里,喃喃地道:「这,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景熙帝看着这样的母亲,神情稍微缓和。
他叹道:「母后,当时你我言语激动之下,我说出殉葬一言,恰落入她耳中,她大受刺激,几乎弑子,母后你说,若她当时一念之差,那儿子该怎么活?」
这些日子,他还是会想起皇后死去的样子,他知道,当时那簪子险些落在一对稚子身上,也落在她身上。
太后听着,震撼得说不出话。
景熙帝:「现在无论儿子做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要叶寒,要回家。」
再大的权势在一个心智丧失的孩童面前,也无济于事。
太后眼蹙眉,低声道:「皇帝,她会毁了你,你是皇帝,你留着她在身边——」
景熙帝声音狠绝地打断太后的话:「母后,没有人可以毁了我,只有我自己能毁掉我自己。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阿妩,她就是我的命,她但凡有一点点不好,那我也不想活了。」
他轻笑,一字字地道:「儿子带着墨与和墨兮给她陪葬,我们一家四口一起走。」(注:男主怕太后对付女主,故意威胁太后,不是要杀孩子,这也是侧面提醒女主和两个孩子的血缘亲情,公主太子无这层关系,所以话中不带他们)
第90章你带她回家
太后走了没多久,宫娥突然来报,说是阿妩不见了。
景熙帝匆忙赶往琅华殿,结果一进去,便见里面暗沉沉的,他四处找,宫娥们也找,可根本找不到。
景熙帝:「快查,怎么会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