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公主:「或者干脆嫁到远处去,那就更清净了。」
阿妩深深地看了德宁公主一眼。
其实她若远嫁,自己还有些舍不得,好歹是个能玩的人呢。
这些日子,除了诸位妃嫔,德宁公主也时不时过来,陪她一起玩玩叶子牌,阿妩日子过得舒坦得很。
她也有些贪恋叶子牌了,反正输了也不输自己的银子,她就撒欢地玩,有时候输得多了,晚上找景熙帝哭诉,景熙帝自然不忍心她难过,大方地赏赏赏,甚至还开了自己私库,让阿妩随意挑选一些头面来。
唯一让她有些忧心的是孟昭仪,孟昭仪最近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原来这次上巳节,宫中女官和宫娥都可以给家人捎信,甚至可以立在西门外彼此匆忙见上一面。
孟昭仪再次收到那位青梅竹马的信,她看了后就有些低落。
阿妩听了自然有些难受,她想起阿兄叶寒,竟有些感同身受,觉得孟昭仪不容易。
恰这日晚间时分,景熙帝留宿在琅华殿,这让阿妩很有些意外,因为自从她怀孕后,他便极少留宿了。
女医在这点上把控得严,会特意盯着,她们比任何人都担心阿妩出什么意外。
可以说,阿妩腹中的孩子能不能顺利健康出生,这便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晋升之本,甚至是身家性命。
景熙帝感觉到阿妩的意外,看着她的眼睛道:「想抱着你一起睡。」
他眼底的情意无法掩饰,阿妩低头,轻轻嗯了下。
晚间卸了妆容,各自更衣后,阿妩侍奉景熙帝宽衣,她如今肚子大了,并不太方便。
景熙帝:「朕自己来便是了。」
阿妩笑着道:「好。」
这么说着话,景熙帝问起最近阿妩都做什么,阿妩少不得一一说了。
当提起叶子牌时,阿妩哭唧唧地说自己又输了银子,景熙帝突然挑眉。
他俯首下来,仔细端详着她,很有些怀疑。
阿妩心虚,视线胡乱飘:「皇上看什么呢?」
景熙帝好整以暇地道:「最近阿妩总是输银子呢?」
阿妩委屈:「阿妩牌技不精,如之奈何……」
景熙帝凉笑:「今日和谁玩了?」
阿妩很小声地道:「孙昭仪,王近侍,还有李贵人。」
景熙帝顿时懂了,好气又好笑:「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阿妩:「!!!」
她微惊:「皇上,只是些许银两而已,况且那也是你后宫的娘子啊!」
景熙帝眼神凉凉的,懒得搭理她。
阿妩小心翼翼凑过去解释:「王进侍只是一个九品,每个月红花钱不多,她又要赏底下人,又要顾全家中父母兄长,她这日子不容易呢。」
景熙帝:「看把你惯的。」
只是寻常九品近侍,可以赡养家中父母阿兄,皇家已经算是阔绰大方了。
虽说如今也算是国库充裕,可大晖疆域辽阔,各地总会有诸般事端,用钱的地方很多,身为一位帝王,景熙帝自然也想着裁剪一些不必要开支,多为朝廷国库积累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他往年也想过后宫耗费钱资,如今的后宫娘子留在那里,好歹是个宫廷脸面,这么养着就是了,至于新人,不用进了,白白耗费钱财,所以接连数年,他也懒得充塞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