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轻轻吐一口气,收紧揽住她腰的手,羽绒服很软,她的腰也软。
思淼又环住他的腰腹。
「不是让你好好在学校准备开题报告,做毕业设计,不用担心我吗?」
「周中的时候我有好好在学校,明天是周末,阿姨要动手术。」她嗓音轻软,吐字却清晰,「我上网查了,这个手术时间很长,通常要六到十个小时,我想陪着你。」
做手术的人是尹悦,病房外自然有人等着她。
许靖安或许也并不需要人陪,只是她推己及人的觉得,在这种时刻,有人陪在身边会好很多,不至于那么孤单。
许靖安有些受不住地将她用力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微微侧头,发凉的鼻尖有意无意磨蹭她的脖颈。
潮热的呼吸全都洒在她颈间,思淼靠在他肩上,控制不住地发颤。
声控灯熄灭,楼梯间一片漆黑。
他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渴望和眷恋:「怎么办,好想提前上岗,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思淼一瞬乱了呼吸。
从武功山回来之后,不管怎么亲近,他都没有亲过她,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思淼动动下巴,把脸埋进他肩膀,轻轻「嗯」一声。
许靖安忽地收紧手臂,思淼感受到他长长的呼吸,而后才听到他试探性地问一句:「『嗯』是什么意思?」
思淼自黑暗里探出两只眼睛,声音闷在他肩膀里:「就是,男朋友……的意思。」
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她有点羞耻,还很紧张,心脏像被拧紧的发条。
许靖安的呼吸乱了点,她脖子发痒,全身发颤,很想逃,又逃不掉。
许久后,才听见他更加低哑的声音:「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思淼摇头,说:「不了。」然后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松开许靖安,轻轻推他。
对方立马放松,和她拉开距离。
黑暗中,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轮廓。
她抓住许靖安的衣服,酝酿片刻,像是在给自己鼓气:「我……之前,你说喜欢我,我其实有点害怕。」
她说:「我有点被吓到了,因为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知道你的喜欢很珍贵,肯定不会是恶作剧。」
「所以我想,你可能只是一时对我感兴趣,过段时间没兴趣了,就会觉得我是一个木讷又无趣的人。」
「从武功山下来之后,我一直觉得很虚幻,很缥缈。太不可思议了,就像踩着一朵云,一片树叶,随时都有踏空的风险。我好怕我会掉下去。」
「但是游乐园那天之后,我的脚一点一点踏到实处了。我知道了,你喜欢我,爱护我,也欣赏我,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一时起意。」
她咽了咽喉咙,用脚后跟踢一下门板,声控灯亮起,照亮彼此的脸。
许靖安低眸看来的目光那样深,像汹涌澎湃的夜海。
她紧张地迎上去,没有躲避。
「这两天,你不在身边,我一直在想你。我好像没有办法回到默默喜欢你的时候了,我想在你身边,想牵你的手,想被你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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