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舍不得拒绝他,便轻轻点头:「嗯。」
许靖安弯唇,朝她摊开掌心:「走吧。」
朝她伸出的那只手很大,五指修长,骨肉匀称,在深蓝色天空下白得有一种冷肃之感。
但她知道,他的掌心很温暖。
思淼犹豫着要不要握上去。
许靖安也没有催她,安静的等着。
他当然可以弯腰牵起她的手,但他更希望,她能从她的小壳子里探出头来,主动打破她那坚不可摧的城墙,握住他的手。
即便犹豫也没关系,只要不再逃跑。
可能过了五秒,也可能十秒,思淼终于下定决心般将小手放进他掌心。
只一瞬,便被他用力握住。
许靖安似很轻地笑了一下,牵着她转身,在台阶旁拾起被他丢弃的登山杖。
思淼跟在他身后,穿着他的衣服,身体和掌心都很温暖。她怔怔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似乎想要确认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许靖安一转头就看见她的视线的落点处,不禁扬唇,手上用力,将她拉近了些。
「怎么了,还在确认我是真是假吗?」
小心思被戳破的思淼:「……」
她抬眸,眼睛湿漉漉的。
许靖安就抬起牵着她的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她微凉的脸颊:「不用确认了,是真的。今天日出时间在六点十分左右,我们从这里上去需要一个小时。」
他说着,已经牵着思淼的手爬台阶:「累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或者我背你上去也可以。」
七年前,思淼就见识过许靖安强劲的体力,但此刻听见还是很惊讶。
再说,她现在腿也好好的。
「不用,我可以自己爬。」
许靖安侧低头,看一眼她还红扑扑的面颊,自胸腔溢出一声浅笑:「好,那要跟紧我。」
从吊马庄登顶看日出的人不算少,她和许靖安混迹在其中。
凌晨五点半,远处山脊线更明显了些,天际出现微光。
5:40,一丝细弱的光悬挂遥远天际。
六点,云海翻涌,延绵起伏,远处的远处,云层已经由红色慢慢过渡到金色,日出很快就要到来。
思淼和许靖安已经站到金顶栈道上。
思淼累得直喘气,许靖安握住她的手臂,让她靠着自己,低声问她:「还好吗?」
她现在心跳快得不像话,有直奔二百去的趋势,脑子也嗡嗡作响,什么都管不了了,放任自己如软体生物般靠在许靖安身上。
许靖安就抱着她,微喘的声音响在头顶:「淼淼老师,体力那么差,以后怎么办啊?」
思淼紧紧抓着他的衬衫,仰头,喘着大气问他:「什么?」
「没什么,我会把你养好的。」他笑着,捏着衬衫袖子,替她擦额头,脸颊的汗,「要不要喝水?」
思淼点头,从他怀里离开,站直。
许靖安卸下背包,拿出一瓶电解质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思淼接过水,咕嘟咕嘟喝掉半瓶。
她发现,许靖安爬山真的很喜欢喝电解质水,七年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