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这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向昼雪回头,最后深深望了一眼京城,这里的一切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变了的,是皇城至尊位上做的人。
彼时的自己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厨娘,现在却是个能和皇帝坐在一个宴会厅里吃饭的王妃了。
不知道下次回来,这里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王妃,该上车了。”
身后侍女在一旁提醒,向昼雪不再留恋,转身登上了离开京城的马车。
随着驾车人的一声吆喝,骏马疾驰,带着他们朝着北地飞奔而去。
“这是什么?”
向昼雪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多出的盒子发问。
燕靖昭瞥了一眼,又垂下头去翻看自己手边的书,一边翻一边感叹:“有人不惜放弃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要护人一生无忧,自然就有人不顾自身安危,想要送你平安。”
被这么一提,向昼雪忽然就明白了这说的是谁,颇为惊喜道:“幼青来过了?什么时候,怎么都不叫我?”
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样子,自从上车之后,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燕靖昭的内心更不平了。
“真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旧啊。”
向幼青送来的是一个木制的机关玩具,解开之后,才能拿到最中心的东西,向昼雪一上手就爱不释手,更加没有理会燕靖昭的意思了。
听到这话,向昼雪在低头忙碌的同时,还不忘回答他:“那倒也不是,我和幼青认识挺久的了。”
燕靖昭一噎,拿着书籍的手都攥紧了。
“是吗?那倒是兰溪没用了,连这个都没查出来。”
沉迷机关的向昼雪手一顿,终于意识到了燕靖昭的不对劲,她坐了过去,一脸兴致盎然:“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啊?”
燕靖昭目不斜视:“醋味?凌鹤——去查查有没有人在做饭,怎么回事,还没到用膳的时候呢!”
“凌鹤,不用过来。”向昼雪几乎是压着他的声,“怪旁人作甚,我倒是察觉到了,这味就在我身边——嗯……似乎就是这里?”
燕靖昭到底没舍得抚开她的手,只轻轻哼了一声:“王妃闻错了吧,莫不是将路过的花草香气当做其他?”
这都半天了,还是不肯看自己一眼,这铁定是醋了。
“这样吗?好吧,就当是我闻错了吧。”
说着,就坐了回去,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机关玩具。
燕靖昭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抬眼一看,她又开始摆弄那个破机关,气的把牙磨得直响。
看向昼雪真的不搭理自己,燕靖昭一边不想这么冷淡下去,另一边又不想直接开口,显得像是自己知道错了一样。
于是,他开始时不时制造出一些小动静,想把向昼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向昼雪还看了两眼,后面知道是他故意的之后,干脆不吃这套,直接视而不见。
燕靖昭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手里的书被自己捏的几乎要变了形。
好,不就是不理人吗,看我再理你的!
再理你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