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小人,赫然就是温家全部家眷!
宋笈明将一张请帖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半晌,津津有味地开口笑道:“这请帖竟如此精巧!早就听闻你家大伯伯与大哥哥手艺超绝,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温苒苒闻言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二人这手艺,到哪都是国手级别的,在她这刻杯子当真是屈才了!
“不过可是要累坏他们咯!”他拿着请帖爱不释手,“那么多请帖,不知做了多久。”
“这种式样的请帖拢共也没几张。”温苒苒笑着道,“只制了些送给要紧的人赏玩。”
宋笈明命人将那请帖收好,抬眸时忽地对上一双清冷眼眸。
他会意,先是将温逸良遣去书房,再将温苒苒母女两个支到后院库房。
宋府的下人都是宋笈明用惯的老人,懂规矩得很,一时间正厅屋内四周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旁人。
齐衍看向宋笈明,缓缓开口:“宫中可有异象?”
“宫中一切平静,朝野无波,无甚特别。”宋笈明想起什么,略一皱眉,“不过臣听说裕王遇刺,不知与殿下遇刺之事是否有什么关联。”
“王叔?”齐衍眉头紧皱,很是意外。
“裕王并未受伤,因此也就并未宣扬。”宋笈明拱手道,“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齐衍垂下眼帘,想不到那幕后之人竟这般沉得住气。
他迟迟未回宫,就是想给那帮狼子野心之人留个空子,却不想对方如此谨慎。
齐衍看向宋笈明,迟疑半晌缓缓开口:“母后他们如何了?”
“皇后娘娘看起来无恙,但神态中却是有些疲惫。”宋笈明顿了顿,不禁笑着摇摇头,“倒是圣上,私下里拉着臣诉苦哭了几回,直说‘皇儿若是还找不回,朕便不想活了!’。”
“一会儿说殿下您不在,那些折子都快将他淹了;一会儿又说他这些日子以来战战兢兢,唯恐出了纰漏,带累天下百姓。”
宋笈明说着,也十分能理解今上的难处。
圣上做皇子时便是平平庸庸,读书不成、武功不济,最大的优点便是听话。幼时听父皇母后的;青年成家后听娘子的;中年登上帝位时就听儿子的。
这样一个没有帝王之才的帝王兀地失了主心骨,在那遍布荆棘的皇位之上,必定是如临深谷,惶恐不安。
齐衍想着父皇痛哭流涕、凄凄哀哀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宋笈明捋捋胡须,又笑着道:“倒是三皇子,年纪不大却很是聪慧,上回将臣拦下,问那补全的酒水新政是不是出自您之手。”
齐衍想起年仅七八岁的幼弟微点了下头:“他向来细致,但却过于心直口快,先生万不能将实情告知于他。省得他惹祸上身。”
“臣明白。”
齐衍想定,从腰间拿出块玉牌递给宋笈明:“有劳先生将我的手信交于母后,她见了就知晓该如何了。”
宋笈明接过,躬身一福:“臣定当带到。”
从宋府出来时已是傍晚,夕阳渐沉,天边一片瑰丽霞光。
现下天已暖和许多,连晚风都带着些许暖意。
温苒苒笑融融地望向天边,只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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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的麻辣烫店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很是热闹,温苒苒立在厨房里,一门心思地将煮熟的鸡腿去皮,顺着纹理撕成肉丝。
她将鸡腿肉处理好后放至一旁备用,转身另起炉灶将花椒放入锅中炒香,随后把花椒放入石臼中捣碎研磨成粗颗粒。
温苒苒取来碗,放入磨好的花椒碎、蒜末、小米椒碎,再放入香醋、酱油、辣椒油、适量的食盐和白糖,混合均匀后备用。
手边是早就擀好的荞麦面,就等着康平她们过来煮面了!
这虽是椒麻鸡拌面,但却是低脂版的,去了麻油和辣椒油,拌面整体更清爽些,热量也低些。
经过她这么调整过的椒麻鸡拌面,是更适合中国宝宝肠胃的轻食减脂餐!
刚将料汁兑好,温苒苒就听得康平的声音:“苒苒!”
她抬头就见着康平乐呵呵地往厨房里走,惊得她赶忙将人拦在门口:“你到这来做什么?厨房里烟熏火燎的,脏了你的衣裳我可是不赔的。”
康平好奇地往她手边的食材看了看:“这有什么,我什么泥巴地没去过?还怕你的厨房不成?”
“今儿吃什么?”康平满脸兴致地看着温苒苒,“不是说我们今日能吃放纵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