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因为和袁术争权,几乎是抱着地图拉盟友,辽东的公孙瓒和张邈的处境类似,但张邈是袁绍的朋友,袁绍打公孙瓒的主意,就不得不将视线望向南方——拉拢徐州的陶谦和豫州曹操。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公孙瓒和张邈,就成为了曹班的合作对象。
至于曹班为什么要针对袁绍,原因也很简单,和她要对付王允的理由一样——
你想保住第一的位置,那第二名,或者潜在的第二名,就是你的敌人。
历史在转了一个圈后,似乎又回到了起点,为了防止曹操势力继续扩大,段宁也在青州加快了动作。
按照姐妹的计划,接下来,段宁要在青州,和北海国的孔融联合,将黄巾军控制在泰山郡以东,避免曹操借黄巾军刷战绩,扩充兵力,同时,也牵制住袁绍一部分的注意力。
弘农郡、泰山郡、青州方向来的文书和情报,每日要用牛车来运送,就连曹班身边的秘书官阿荷也撑不住病倒了,吏部改将秘书官扩充为一个单独的部门,岗位增加至四个。
迁都后的第一场战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无论是朝廷还是长安的百姓,亦或是曹班本人,都需要一场胜利,来定心。——
孙坚的出兵,一下令王允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孙坚带走的五万人,几乎是洛阳的全部兵力,袁绍的援兵没来之前,他只有两个选择,倾尽全力支持孙坚,或者放弃洛阳。
若是支持,他就必须冒着极大的风险守住洛阳这座空城,并且向孙坚提供粮草支援。
可若是放弃,他之前的所有努力,便都白费了。
走投无路的王允,做了两个决定。
一方面,他接受了董卓余部李傕的降书,封理解为车骑将军。
另一方面,他将刘虞的儿子刘和从狱中拉出来,给少年换上了十二章纹冕服,将他推上了皇位。
初平二年秋,刘和在洛阳称帝,东西二京的局面自此确立。
同年11月,长安发出讨贼檄文,由骠骑将军皇甫嵩统率十万大军攻打弘农郡。
第169章
面对几乎倾巢出动的洛阳军队,长安方面,司隶校尉曹班却没有召回姑臧君段宁,而是派出老将皇甫嵩迎战。
“司徒大人,逆贼曹班和段宁之间必然生了嫌隙!我们只要挺过了这一遭,待孙将军得胜归来,长安人心一散,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必然不攻自溃!”
段宁威名在外,曹班没有派段宁来对付孙坚,算是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了。
朝堂上,有说司隶校尉和姑臧君离心的,有说姑臧君是凉州野狼,野性难驯的,也有说这是司隶校尉的阴谋,让姑臧君在东面挑起祸事的。
焦虑中的王允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投靠他的士族们,这些士族各怀鬼胎,未必就真的服王允,太原王氏虽说也是大族,但并州士族和中原士族可不是一个阶层的。
士族们只是舍不得在洛阳的田产和利益,又听说曹班在长安,允许庶民当官参政,比起倒行逆施的曹君实,还是王司徒的作风更能让人接受。
王司徒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感到轻松半分。
从前董卓在时,他只要反董卓就好,因为反董卓就是拥汉,董卓死后,他继续拥汉,所以他反曹班。
可是反曹班就是真的拥汉吗?
有的人告诉他是的,有的人告诉他不是,他甚至已经丧失了判断力,不知道这么多大臣,他应该相信谁,不相信谁。
孙坚离开洛阳后,他频频在洛阳皇宫召集朝会,有大臣告诉他,应该接受董卓的余部,让他们来填充洛阳空虚的兵力,所以他召来了李傕、徐荣等人进城。
李、徐二人甫一入城,还能约束着士兵,装装样子。
仅仅三天之后,面对毫不设防的繁华城池,西凉军就原形毕露了。
李傕和徐荣互不相服,董卓既死,残部如同失去管束的恶狼,曾经威严京城,十二门洞开,于残阳下,无声地面对即将到来的厄运。
西凉军纵马入城,三五成群,如鸦潮侵入洛阳的大街小巷,卷走这座奄奄一息的城市,最后的生机。
城内民宅首当其冲,士兵们挥舞着兵器,砸开木门,闯入宅院,掳走粮食钱财,百姓只能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紧闭双眼,绝望地迎来刀刃屠戮。
天子迁都后,南宫被彻底弃置,王允命人毁了连接两宫的廊桥,无主的宏伟宫殿,权力与荣耀的象征,也未能幸免于难。
士兵们在宫殿里肆意穿梭,古玩珍宝被竞相抢夺,黄金器皿、玉石珠帘,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直接摧毁,贪婪与欲望充斥在宫墙内外,就连王允上朝,也不得不乘坐牛车,才能将百姓哭嚎的声音隔绝在车厢之外。
城内如此,宫内亦是人心惶惶。
又有大臣告诉他,应该舍弃袁绍,向袁术示好,让他派兵进城驱赶西凉军。
王允拿不定主意,只能以越来越高的频率召集朝会,可告假不来的官员却越来越多,西凉军远不如孙坚听话,没人替他封锁城池,几乎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平民和贵族,拖家带口逃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