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过山头,众人就看到了一地的绿色。这里是李原他们开荒的田地,地里的豆苗和油菜已经长得有小腿高了。满眼的郁郁青青,中间有一大片田地尤其耀眼,因为那里的庄稼长得明显比别地高出许多,这家的油菜已经开花了,满地的金黄,在和煦的春阳的照耀下,闪着耀眼而灿烂的光芒。
同行的人不由得出声赞叹,人群中的少年公子问卫满:「这是谁家的田地?」
卫满摇摇头,诚实回答:「回公子,属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一会儿问问便知。」
少年公子点点头,没说话。
这时,中年男子又问卫满:「卫主簿,这里的百姓情况如何?」
卫满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措辞道:「百姓们辛勤垦荒,如今是吃得饱穿得暖,他们之间相处得也挺和睦,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听属下的堂哥说,他们中有的人家已经把房子都盖好了。接下来,要一家一家轮流盖房。」
中年男子向东方拱拱手,又朝朝中间拱拱手朗声说道:「君上英明,公子英明,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少年公子淡淡地说道:「这是百姓们辛苦垦荒得来的结果,什么英明不英明。」
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一下,接着说道:「若不是公子下令官府租给他们耕牛又给他们发钱,灾民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安定下来。」
少年公子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荒野,黯然叹息道一声没说话。
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一齐沉默下来。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李家已经快到了。
大家停住脚步,看着河边的高地平原上,搭着一家家草棚或是木屋,屋子前面都开着菜园,草地上晒着被子和衣裳。
其中一家的房子最为显眼,那是一栋新建造的石头房子。刚才的欢声笑语就是从那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他们一爬上高坡,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迎接的卫大和卫陈氏等人。两人赶着回去换了一身好点的衣裳,又粗粗把家里打扫一遍,就怕客人到他们家去,屋里太乱。
他们一看到客人来了,就拘谨而又热情地迎上来。
卫满给双方引荐了一下,他按照少年吩咐的,只说是他的朋友,刚好办完差路过这里。
卫大一看这少年的气度和他身边两人的举止,就知道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堂弟既然说是他的朋友,那他们也只能装作不知情了。
两人紧张归紧张,但表现得还算不错,显得热情又质朴。
卫满看看房子说道:「大哥,这房子是你家盖的?」
卫大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是李家盖的,房子刚盖好,他们家今天正好请客,小云传话的时候他们刚好听到了,就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来了,就跟大伙一起吃点吧。」
卫满徵求少年公子的意见,少年公子说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烦这家的主人了。」
他们正说着话,李原和何氏李义等人也换好干净衣裳出来迎接客人了。
李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因此一点都不怯场。热情而又周到地将客人引进院子里。
少年公子看到李义相貌清秀,器宇轩昂,又跟自己年纪相近,也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
李原和何氏在前面引着客人,李义则安排着把几匹马牵到牲口棚里去饮水喂草料。他看到这几匹神骏的马,不由得出声感叹一句:「好马。」
他们一行人进了院子,就发现院子里坐满了人,整整三大桌,男人女少都有,众人正在一边说笑一边吃饭,男人们还在互相猜拳行酒令,真是热闹非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几位客人的到来。
李原把客人引到院子南边的一张小些的桌子旁边坐下。这桌靠近菜园和花园。
菜园里的韭菜丶菠菜丶小白菜长势喜人,绿意盎然。一格一格地,宛如图画一般。菜园的一旁像是个花园,里面开了十几朵月季花,红的白的粉的。还有一盆盆黄的粉的野花,星星点点的,颇有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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