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娘娘也绝不会允许,他们若是知晓宋宁宁曾对殿下的所作所为,恐怕宋宁宁只有死路一条”
“此事,本殿自有考量,言大人,这件事你便不用管了,退下吧。”
言忠满面愁容,想要叹气,但想了想,亦情有可原。
储君年轻气盛,此前也还未娶妻,甚至连一个红颜知己都不曾听闻,想来这前大周的妖女定是非一般的颜色,如今殿下正是对她兴趣正浓之时,他今日倒也未想过能完全劝服厉川。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他摆明在了厉川面前,让他知晓了接下来会出现的局面,和需要面对的后果。
厉川不是个糊涂的储君,等他想通,之后的事自然不用他多言。
他起身,行了礼,躬身道:“殿下,墨国来人今晚便到了,不知殿下何时安排回国之程?”
厉川深深看了他一眼:“本殿在等一件东西,等本殿拿到了,即刻便会返程。”
言忠点了点头,正准备退下,又听厉川缓缓道:“对了,流言蜚语应当止于智者,若传回了墨国,言大人可就罪过了。”
言忠神色一凛,立刻垂首道:“自自然。”
他退了下去,等到了门口,他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答应下来了什么。
这悠悠众口,他如何去堵啊?
他擦了擦额间刚刚渗出的汗,已经是这般寒凉的天气了,他却一点也未感受出来。
厉川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桌上的文书,想起言忠的那些话,眼神之中的幽深更重。
去南边三城?
当普通人?
赐婚东国皇室?
他一个都不允许。
她只能在他身边,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
殿外细雨缠绵,雨滴砸地的声音稀稀疏疏,敲在他的心间,却更是杂乱无章。
他带着些烦乱,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他蹙着眉头看过去,竟是展晖端着托盘,给他端来了早膳。
展晖赶紧道:“殿下,这是公主送来的。”
厉川只觉心中充斥着一股灌入四肢百骸的暖流。
“她人呢?”
“已经回了。”
厉川眼角挂着笑,往日清冷全然不复。
展晖在一旁站着,一时只觉惊奇,看来宋宁宁在主上心中,已不是一般可以替代的位置了。
他又想起那日,厉川前脚还冷了脸色关了宋宁宁,那架势似乎要将她拖出去砍了般,可没过一个时辰就安耐不住一直询问,最后直接自己去了牢中,还偷偷摸摸在角落站了许久。
最后见宋宁宁那般模样,又疯了般冲出去。
那时展晖便懂了,以后随意宋宁宁如何,他们只作壁上观,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她,今后才是有的受了。
宋宁宁的威风,那可太大了。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这白日阴雨便也这般淅淅沥沥到了晚上。
华灯初上,睿和殿内灯火通明。
这地方是大周皇室曾拿来宴请文武百官、他国来使的地方,形容辉煌宽广,当初宋宁宁同厉川第一次同在的宴会,便是在这个地方举办的。
时过境迁,上一次还是宋怀安那贱人主持的,而今日,
已是改朝换代。
宋宁宁看着身旁着一身白色华丽锦袍的厉川,只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时,他也是一身白衣,不过是更为朴素些的,可现在,他的白衣上竟是用金线绣上的龙纹印记,就连衣摆的收口,都是用金线勾勒出的龙爪图案。
他也再不是那个白衣翩迁似若仙人的存在,而是一个宋宁宁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他看着自己时总是会透出那股肆无忌惮的占有,宋宁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她轻咬了咬下唇,压下心间泛起的莫名酥麻,本想自己先往前走,却被厉川紧紧握着柔荑,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强势,将人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