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把琴好好看。”
……
耳边传来别的女子与自家夫郎的甜言蜜语,落在乔菀的耳朵里,怎的有些刺疼?
执安莫不是个木头,琴馆每日这么多人都知道给妻子弹琴,点曲,送琴,他怎么没给她点表示呢?
再没有表示,箫就不还给他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男人身上惯有的沉香味飘进她鼻子里,她欲回头,便被一根红色的绸子蒙住了双眼,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我去一个地方。”
乔菀不想把手给他牵,与他闹脾气呢。
赫连时垂眸,见她从袖口里探出一小截箫身,嘴角弯了弯,伸手握住箫的一端,引着她走。
马车摇摇晃晃,她偎在他怀里,闭眼把玩着手中的箫,总之就是不理他。
赫连时一把拽住她的手,胳膊贴着她胳膊,气息靠近:“今日怎么怪怪的?”
“没有。”绸子蒙住的美目翻了个白眼。
“执安带我回将军府做什么?”乔菀虽然蒙着眼睛,但靠着耳力,心中计算着时辰,隐隐判断出马车回了将军府。
赫连时不说话,打横将她抱起,一步步走进了院中。
院里的下人们一早被他驱散。
“别生气了,睁眼看看。”
“谁生”乔菀眼前的绸带摘下,话语停在了嘴边。
整座后院被树藤和繁花缠绕,各色海棠缀满树藤,一簇簇蔓延到院中的秋千,顺着秋千的两根粗麻绳子绵延而下,流苏珠子挂在树藤的缝隙间,映着日光,融进池中清水。
过道之处皆是灿色的银杏。
石板路的尽头,静静停着一面古琴。
“过来。”赫连时轻唤她。
乔菀的裙摆扫过金杏,流风拂动,禁步轻摇。
“执安还要我弹琴,总该反过来了吧?”她轻轻睨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怎么会不知道菀菀的心思呢?”赫连时把她放在秋千上,兀自走到古琴面前。
“执安会弹琴?”
“当然,只是不如菀菀的好听。”
乔菀坐在秋千上,双手环抱着一侧的树藤,海棠开在她鬓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琴音起,秋风清,姑娘的脚尖点地,藤上一树花莫名染了生命,在暮色氤氲中晃呀晃。
“执安,你的心疾好了吗?”乔菀慢吞吞开口,面上浮起笑容,她很喜欢他为她亲手弹的曲子。
“好了。”赫连时微微点头。
“执安,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在你心疾未好之前,不与别的男子成婚。”
赫连时心猛然一缩:“菀菀为何谈起这个,其实我的心疾还未好,方才只是担心菀菀担心我的心疾,才说好的。”
乔菀好似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我现在该去和我心中最爱的情郎成婚了。”
“什么?”赫连时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住她握住树藤的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别的情郎?”
乔菀见到他一副着急的样子,刻意严肃的脸色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执安不是要再娶我一次?先前的情郎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如今可是乖乖的执安呢。”
赫连时抱胸,凝视着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心知她是故意逗自己。
“还在为我没有及时为你弹琴的事情生气?”他问。
“才没有,早就气消了。”乔菀从秋千上下来,偷亲了他一口,作势要走。
“怎么,刚刚吓唬完我就要跑?”赫连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