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滚烫,赫连时端着,面色不改,恭恭敬敬递到乔荷桌旁。
乔菀凝视着赫连时的后背,眼眶酸涩。
他当真敬她,爱她,护她。
“送礼——”
送礼是南越国近几个月来新出的习俗,由男方亲自挑选两样称心的礼物送给女方,一般都是簪子,金银之类。
红布裹着两样器物被人呈上来,宾客纷纷探头,好奇赫连时会送乔菀什么。
“菀菀,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是妻月琴,以表我们二人因琴生缘,愿我如星妻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菀菀,我送你的第二件礼物是长宁金剑,与我小字执安相合,如今更符合菀菀周身气度,愿我能与菀菀护天下长宁。”
乔菀握着扇柄的手缓缓下移,露出姣好的面容,她定定地端详着他的眸子:“我愿与执安,长相守,长安宁。”
赫连时慢慢向她走近,低眸见她眼底深情,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他抬起她下巴,深吻。
扇面翻转,落入男人的手中,虚虚掩着她泛红的面庞,替她遮羞。
礼成后,赫连时在外头敬酒,她被送入了洞房。
嬷嬷派人送来了红盖头,她静静地坐在这间她最熟悉的房中,与上一次成婚不同,这一次,她满怀期待的在等他。
也不知他会不会贪杯,也不知他心疾究竟好全了没有,红绸子落入她眼里,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烦。
“菀菀。”
她正欲自己掀开盖头,赫连时就进来替她掀开了。
一身酒气,她皱了皱眉。
“不怕心疾复发吗?”他跪在她脚边,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怕,但我好开心,就忍不住多喝了,我想为了菀菀,心疾复发也不是什么问题。”赫连时垂眸,挡去眼中的清醒,语中带了几分糊涂和懵懂。
他身上酒气熏熏的,乔菀不疑有他,熟络地替他宽衣。
“等一等,合卺酒还没喝。”
“都醉成这样了,还敢喝。”乔菀瞪他一眼,拎着他的外裳凑近他鼻尖,“你自己闻闻,酒气熏熏的。”
“哎呀就一杯,好不好,菀菀。”
乔菀终究架不住他厮磨,与他喝了合卺酒。
“好醉,更醉了,菀菀。”赫连时耷拉在她肩膀上,拽着她摇摇晃晃跌倒在榻上。
“菀菀,我手疼,好热。”
一句话,乔菀立马慌神,仔细查着他手上的旧伤,心疼坏了,浑然不觉床幔垂下,她早就被他死死圈在怀中。
“没有伤呀。”
乔菀抬头,对上他乌黑清明的眼睛,又抓着他里衣仔细闻了闻,居然只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儿。
酒味呢?
“执安没醉?”她反问。
“醉了醉了,好热,菀菀帮我脱衣服。”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嚷嚷——
“将军,您刚刚要的酒都洒了,小的又给您换了一壶,放门外了。”
“执安还要撒谎吗?故意把酒洒在外裳上,欺骗我心软?”乔菀眯眼,审视他。
“菀菀凶我。”
“哪有!”乔菀努努嘴,“执安想要就直说,怎么阴谋诡计这么多,还骗我怜惜,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他靠近,引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