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楼总可分不清谁是谁,万一再次抓狂,伤到了少夫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叶初脚步顿时停住。
哪怕她已经从赵管家口中得知了情况,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还是被狠拽了一把。
“靳然……”
她声音哽咽发颤,目视着他手臂上多处还在滴血的伤痕,每呼出一口气,都会牵扯着她的心脏隐隐作痛。
“少夫人,这里还不安全,少爷的理智没有完全恢复,还请您出去等着吧。”
领头的佣兵压声奉劝,顺带指挥着人将她护住。
“滚开。”叶初喘息急速,分不清是因为心疼还是怒意,“如果你们的压制有用,靳然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佣兵闻言,羞愧地低下头,纷纷让开道路,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护住叶初。
窗外的月色照射进屋内。
男人修长的身姿背光而站,周身弥漫的危险之中,还添了一层银白色的光。
叶初迈开步伐,试探性走上前,低声唤道:“靳然,是我。”
温柔甜美的嗓音从耳边袭来。
楼靳然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身影。
“初初?”
他眸底的猩红渐渐退去,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初初……”
低沉沙哑的嗓音内,不再有质疑,而是带了些渴望。
“是我,我来了。”叶初不再迟疑,快步走上前瞬间抱住男人,指腹也很是自然的落在他脖颈上的穴位。
顿了几秒过后,男人眸底猩红渐渐退去,还没来得及将身边这道影子揽入怀中,整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靳然!”
叶初惊呼一声,迅速扶住他。
而后佣兵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冲上前将楼靳然扶起来。
竹青听到声音后连忙推门进来,见男人的情况已经被控制住,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稍稍松懈了些许。
——清晨的光,一点点洒进卧室里。
叶初守在床边,整夜都没合眼。
她紧握着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在心里祈祷了一遍又一遍,只希望他能平安醒来。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叶初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冷地开口喊道:“进来。”
赵管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粥,她面色沧桑的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缓步上前道:“少夫人,您吃点东西吧。”
“不了,”叶初摇头,捧着楼靳然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我现在吃不下。”
“少夫人,您这样,少爷会心疼的。”
赵管家柔声劝着,嗓音却有些发颤。
“都是我们不好,没能照顾好少爷,才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不是你们的错。”叶初手上的力度微微收紧,脸色蓦然阴沉下来,“摄神草的毒我了解过,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理智失控,抓狂的情况。”
“会不会是镇定剂的缘故。”赵管家眉头紧皱,“是镇定剂打下去没多久以后,少爷才突然变成了这样。”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初垂下眼帘,依依不舍地松开楼靳然的手,冷声道:“把昨晚的那个医生带去前厅,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