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心里的信念,正一点点地崩塌,彻底化为烟灰。
深爱了多年的顾少衡,明知道楼靳然曾经做过的事情,却还是选择跟楼氏合作。
仇恨深重的秦修言,却成了那个接替她仇恨的人,帮着父亲与秦氏不停打压着楼靳然。
这么久了,她连该恨谁都没有搞明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秦修言走上前,蹲到秦念念身边,扬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念念,夜深了,好好休息吧,好吗?”
——A城,楼家。
叶初站在落地窗边,精致绝美的面庞上没有半分温度。
她静看着夜色,眸光变得越来越冷。
“成叔,有消息了吗?”
按照楼信峰的性格,他不应该这么久都没动作。
“暂时没有。”
成展微微颔首,姿态十分恭敬。
“三爷派人去盯着,一有消息,就会立刻报回来。”
叶初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遮挡住眸底的冷意。
这些外戚如果肯安分守己,还能过上安稳生活。
但他们争着来送死,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半个小时后。
叶初有些倦怠的靠在沙发上,精神显然有些撑不住了,可旁边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也让她松懈的神经蓦然紧绷起来。
成展快速接通电话。
不知说了些什么,成展老态沧桑的面庞上凝满了严肃。
挂断电话。
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端坐着的女人,微微颔首道:“少夫人,外戚那边已经有动作了,按照路线来看,是来楼家的。”
“带了多少人手?”叶初打了个哈欠,神情淡淡,没有丝毫惧色。
成展细想片刻,算了算总人数,才压声汇报:“大约百人。”
这楼信峰真是瞧得起她,靳然不在楼家,他还准备了这么多人手。
叶初勾唇冷笑,端起桌上的那杯冷茶,请抿了一口,当做提神。
“我们的人呢?”
“五十左右。”成展心里慌张的像是断了跟弦似的,却不知道叶初为什么那么淡定,“少夫人,您是什么决策了吗?”
他试探性询问,晦暗的眸底隐隐浮现出期望。
“我能有什么好的决策。”叶初泛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爷爷是楼家的家主,他住院昏迷不醒,靳然这个继承人也远在西城,这些人想翻天,我能拦得住吗?”
“那您这是?”成展更加疑惑。
明明没有办法,却表现得这么淡定自若,好像所有的局势都被她掌握在手中似的。
“等吧。”叶初放下茶杯,姿态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唇角勾起的笑意,像是绽放的罂粟般令人颤栗,“等他们,上门送死就好。”
也不能说绝对没决策,但楼家旁系只有这么两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不想动杀心的,毕竟,这也不是爷爷想看到的。
成展紧紧拧着眉,神色变的越来越阴沉,他可做不到像少夫人这样冷静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