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何星语而言,就如同一道催命符。
她低下头,双手支撑在地上,惨白无色的面庞因恐惧而变得狰狞难看。
如果她不答应叶初的条件,下场只会比历思云更惨!
不死也要疯了!
“何小姐?”叶初轻叹,“已经很晚了,我可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你时间思考。”
“答应!我答应!”何星语跪着转过身,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龌龊的手段算计你跟楼少!”
“我不该异想天开占据你的位置!”
何星语声音极大,生怕叶初不满意她的道歉。
“我愿意滚出何家,愿意离开国内!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话落,她再度将头磕在地上。
殷红的血液也逐步显现,顺着她的鼻梁滴落在地面上。
何牧则眉头微皱,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着自己亲生女儿落魄到这个地步,他还是有些不忍的。
可错了就是错了,这惩罚是何星语该受的,他没理由开口阻拦,只默不作声的闭上双眼。
“真是的。”叶初轻笑,眸底流转着对何星语的怜悯,“让你磕头认罪,可没说让你不要命的磕,这么较真干嘛?”
说着,她脱离楼靳然的怀抱,步步上前,俯身握住何星语的肩膀。
“起来吧,你母亲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何星语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顺着叶初的力气站起身。
眼前绝美的女人笑意温婉柔和,可何星语还是感觉到了那笑意背后隐藏的狠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即又跪了下去。
“叶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喊着,“您大发慈悲,饶过我和我妈吧!”
计划失败,父亲不认她,母亲也命悬一线,她已经没有靠山了,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将姿态压到最低,用最卑微躯壳,抚平叶初和楼靳然的怒火。
叶初柳眉微皱,对何星语不听话的举动很是不满。
“所以,何小姐是在忤逆我的意思吗?”
何星语身躯一僵,迅速踉跄着支撑起身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敢,我绝对不敢忤逆叶小姐!”
那张被恐惧侵占的脸庞,仿佛不停诉说着她想活下去。
叶初垂下头,将鬓角的碎发理到耳后,像是在思考什么。
“叶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何星语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掌心并拢,不停地对着叶初祈拜。
饶了她吗?
叶初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她缓缓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冷凝着何星语,轻声问道:“那你跟历思云做这些计划之前,有想过饶了我吗?”
如果她无所防备地来参加这场宴席,那历思云的处境,就会变成她的处境,甚至会比历思云还要凄惨数倍。
她只是让人打了历思云而已,可历思云呢?
却是想让她被人踩在脚下,狠狠蹂躏折磨,将她推进深渊之中再无翻身的可能。
更可恨的,是她们母女二人,连带着靳然也算计到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