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不留一丝余地。
内心仿佛有什么忽然塌方,他伸手接住她,用一个拥抱,给了她独一无二的避难所。
她闻到风里传来属于他的味道。于是,心动便情难自抑。
季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陈硕垂眸,满眼都是她。感受到她的专制,意识到她的强势,纵容且配合。
她毫无分寸地啃咬,痛与爱交织缠绕。
但还远远不够。
她期待并渴望着,他能够如她一般,明白自己的世界非她不可,彼此休戚与共,牢牢地被对方占有。
带着滚烫又炽热的爱,直到灼伤她破碎残缺的心脏。
再然后。
压抑和快感相生相融。
她是易感的病源。
而他。
是解药。
季繁突然间感到鼻酸,旋即,眼泪淌落。
她的泪混着他的血,渗入他们纠缠的唇舌,他抿到了苦涩。
陈硕停下动作,轻柔舔舐掉她的泪。
一点一点,啄吻她的脸。
“哭什么?”他问。
她答:“我真的好爱你。”
“所以,为什么哭?”他坚持不懈。
“可能是这高处的风太冷。”她答非所问。
他又抱了抱她:“撒谎。”
“什么?”她止不住抽噎。
“你分明是想让我抱抱你。”
他轻笑,声音散在了暖风里-
季繁按照流程,先去一楼宿管处签字盖好了章,而后抱着一床新领到的棉被,慢慢爬楼。
北辰大学的住宿建房早,时至今日已然有些破旧。不比去年翻新后拥有电梯的教学厅,六层楼高的屋子,只有左右门口两端的扶梯,上下来往都得靠实打实的脚印踩出来。
季繁觉得自己特倒霉。
因为她分到的宿舍在顶层。
更不幸的是——
陈硕那个免费劳动力,方才被保安拦在了门禁外。
季繁靠在六楼拐角的白墙上边喘气边想。
她到底还剩多少惊喜,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棉被厚厚一层,压在她身上,她累得出了些汗。
恍惚间,思绪朦胧,一如那日他们高中毕业,KTV里烟雾缭绕。
……
灯影昏黄,桌面上酒瓶全数倾倒。
季繁数不清第多少次,伸手去够桌角为数不多还未拆封的易拉罐。
周围人鬼哭狼嚎,并没有将她从上一秒听到那个人消息所带来的震惊中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