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郜忆丹站在了自家的奶茶小铺前,抱臂,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陈馥野:“……”
陈馥野:“师娘?”
郜忆丹:“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家,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奶茶店吗?”
陈馥野笃定地点了点头:“没错。”
只见,铺子前的大家正火热地排着队伍,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非常健康的笑容。
这是铺子一号,甚至不是揽云声楼下面那家大点的地方。在被郜忆丹用了连续三个带“恶”的形容词描述一番后,这间小小的铺子,便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观感。
“嗯……”郜忆丹略有起伏地“嗯”了一声,似乎有所察觉,“果不其然,为师还是能看得出来其中的玄机。”
陈馥野:“师娘您竟然真的能看出来啊。”
“当然了。”郜忆丹说,“这间铺子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站在前面的人们,似乎都在分外渴求着里面的什么东西,以至于他们纷纷不自觉排成了这样如同蛇形的队列……这种迷惑人心的程度,简直与魔教没有区别。”
“?”陈馥野问,“大明真的有魔教这种东西吗?”
郜忆丹:“没有。是《南洋孤侠传》里的。”
陈馥野:“……”
“那,师娘。”陈馥野试探道,“您要不要也尝尝我们的奶茶?很好喝的哦。”
郜忆丹义正言辞道:“不要。”
……也是。
在自己跟她那么长篇大论了一番奶茶有多邪恶之后,她应该怎么也不会喝的吧。
“那么,既然禅杖送到了,为师就先去别处游走一番,看看当今大明的金陵城中已是何种模样。”郜忆丹说,“馥野啊,晚上再见。”
说完,她便背着刀,带上笠帽,果断地转身走了。
“我的妈呀小花。”江灵捏着抹布在窗口,“你师娘好帅啊!”
“是啊。”
“那她有应援会不?”
陈馥野瞥了她一眼:“见到一个追一个是吧?”
郜忆丹是走了。
陈馥野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禅杖送到了?
没错,那柄禅杖确实是摆在了她们铺子旁边靠着。
但是……
这柄禅杖放在这里有什么用啊?
是这样的,今天刚回来,自然是要处理在黄山论剑上的战利品。三小只自不必说,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小奖品排列得整整齐齐了,而金芸心和自己在各项零零碎碎的项目里获得的奖品,自然也都给了他们。
现在唯一多出来的,就是这柄禅杖。
陈馥野死死盯着这柄禅杖,心想,这种连鲁智深都挥不起来的玩意,卖了算了。
江灵看了看她。
“小花,黄大娘来了,我又要去给她倾情教学了,你自个儿继续盯着哈,我走了。”江灵拍了拍她的肩,走了。
陈馥野稍微移开目光,心想,呵呵,现在奶茶店有了人手就是好,无论是点单还是做奶茶,都用不着她亲手来了,以至于她能有空站在这里,思考要怎么把这柄禅杖运去乌衣巷的事情。
叫帮手吗?店里这会儿客人正多,江灵还要教黄大娘做奶茶,肯定脱不开身。金芸心就不考虑了,让她一起扛真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否则她到时候又要扛禅杖,还得扛她。
其他的后厨小工也都忙得很,流水线一丝不苟严丝合缝,拉走谁都不行。
再说了,这是去乌衣巷那种地方,具有相当的隐蔽性和不完全合法性,叫不熟的人也不好。
并且崔婉开店每周就那么四天,今天不去的话,后面三天都见不到她人影。而现在不去,晚了估计也见不到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