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成天被赵嘉言烦,她没见着赵础,就算他们在一个学校做事,但制造他不找她,他们基本就不会碰上。
时间来到春夏交接处。
苏合香关店回去,她搭公交的时候看见了赵础,没管他,径自上了公交。
消除开车跟在公交车后面,一路跟到她下公交。
徐徐晚风吹动她乌黑长发,她懒散地瞧向下车走来的男人:“追个什么车,演上了霸道总裁了?”
赵础微顿:“你想我做总裁?”
他沉吟:“现在我还做不了,公司好开,只是运营盘活不容易,我手上钱不够……”
苏合香不听了,她今晚注意到赵础的车,和伍琳琳找她谈话那天,她在街对面见到的某辆一模一样。
风起大了些,她的鹅黄色吊带连衣裙摆被吹起来,那优美惑人弧度才刚出现,就被一只手给拢住,压了回去。
“啪”
苏合香狠狠拍开老男人给她压裙子的手。
赵础被她打手,眼底浮起纵容的笑意:“最近有些忙,都没来看你。”
苏合香把吊带裙外面的针织小衫理了理,边走边说:“忙着不是挺好。”
“不好,很想你。”赵础腿长步子迈的大,他特意放慢脚步,如影子坠在她身后,这样他前方就是人间最美景色。
他轻声:“我没来,你会不会不习惯。”
苏合香拐过路口进小区:“有什么不习惯的,分了的那两年我连你一根毛都没见着。”
“这不一样。”赵础和她讲,慢慢地,温柔地讲,“我们去年重逢后,我就总是来找你,最近突然不来了,你会不习惯的,我想你不习惯。”
苏合香走在小区宽敞平坦的路上,没给回应。
“工地新来了个钢筋工,年纪没我大,听他说有个对象,分分合合几次还是在一起,我好羡慕。”
赵础低声,“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分了之后合起来。”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再说了,别人的幸福不代表只有幸福。”苏合香说,“镜子知道吧,破了就是破了。”
她回头看他,平静得犹如已经断情绝爱,“把破了的镜子放到阳光下,太阳光再大,都进不去那条缝隙里。”
赵础愣愣地站在原地。
呼吸,心跳体温等生命特征都在,却像是遭到重创,灵魂都在那股剧痛之下发出哀鸣。
苏合香随便说了,隔一天的早上,她就在门口见到赵础。
赵础就带着镜子来等她,镜子破裂的地方被黏起来了。黏得很细致,几乎和其他地方是平的。
也只是几乎。
“我试过了,光能进去。”赵础讨好地笑,“如果你还是觉得它不够好,我们可以重新打造一面镜子。”
苏合香无动于衷:“又不是原来的。”
赵础低声:“会比原来的更好。”
苏合香忍俊不禁:“你神仙啊,未卜先知。”
赵础凝视她的目光充满经久不衰的爱恋:“因为我比过去更爱你,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一天比一天多,是往上涨的,不会往下退。”
苏合香静默了几个瞬息:“爱是什么法宝,能抵挡得住各种难关啊?”
“也许是能的。”赵础紧紧盯着她,就怕错过她为他牵动的情绪,“我读的书里有写这样一句话。”
他说给她听:“凡事没有绝对。”
苏合香再次静默。
这次她静了大约一分钟,抬眸和一直期待她给点爱的前前任对视,涂着桃子味润唇膏的嘴唇一张一合,呼吸里都是清甜的桃子香味:“那我为什么要花时间陪你试呢。”
“我已经拿青春试出答案了,还要再试啊?”苏合香看着为了工地那场事故忙得消瘦一些的赵础,笑的睫毛弯弯,“我完全可以趁着年轻找别的人体验,男人多的是,我非要调过头端起早就吃过了,觉得味道不怎么样的菜吃?”
苏合香越过一动不动的老男人去坐电梯,冷冷命令:“把你那破镜子扔了,看着烦。”
门口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