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虽说契机的确是那样没错啦,但现在嘛……,唔,已经成为了习惯了?毕竟你看,他的成绩本来就很勉强,要是一个不注意可又要重修,根本无法顺利毕业。”
我叹了口气:“就这还想当兽医。考执照可不容易,还是先让知识在他脑内多浸泡一会熟悉熟悉环境吧。”
“就算我退学了,教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啦。唔……”
脑中窜过了一丝灵光,我盯着三途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吗?”
“我只是在想,小春是非自愿休学的吧?”
我冥思苦想着,试图抓取那隐隐约约的灵光。
“因为没有生活费,所以要打工,所以忙到没时间去上学……”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三途摇了摇头:“我对校园生活没有憧憬,成绩也没有到不读就可惜的地步。”
我“唰”地一下抬起了头,眼睛闪闪发光:“对,就是这个!要是你是读不下去休学就算了,现在这样太可惜了!小春,让我来帮你补习吧!”
“……?”三途愣住了,“不,所以说……”
我打断了他的犹疑:“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吧,你又不是立志成为刺青师才在那家店打工的,应该说,你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就这样下去太可惜了!”
“虽然我不觉得读书代表一切,但读书确实能让人开阔见识,至少要把高中读完才对!至于学费,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咳了一声,最终还是决定把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摆上台,鬼鬼祟祟地道:
“你有听过天狼星计划吗?”
三途摇了摇头。
借着“我有一个朋友”的万能理由,我眼睛闪着光,向着唯一的听众不断渲染自己伟大的王国计划,颇为兴奋:
“怎么样,听起来很棒吧?你完全符合条件嘛!只要你有那个意愿完全可以申请哦!”
要不是怕他觉得我多管闲事,又或者没有面子之类大男主义的想法,我还想直接赞助他上学呢。
“为什么要对我的未来那么上心?”三途眼神难辨,“明明我自己都不在意。”
“你那是……没办法吧?才不是不在意,只是没时间也没力气去在意。这可是人生仅有一次的青春,要好好珍惜才是,不然以后回想起来都只是在打工不会太灰暗了吗?”
本还想拒绝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沉默一阵后才开口:
“帮我补习的话,场地那边怎么办?”
“……你很忙吧?就连现在和我吃饭的时间,也都是挤出来的。”
“唔……这个嘛。”我想了想,
“反正他只要这次考试过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嗯!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开启学习计划吧!”
我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你可是考生呢,得快点准备起来才行!”
“是吗?在之后啊……”
三途的食指扣在桌面上,不自觉地轻敲了一会,似乎完成了一次考量。
“那你呢?……你也是考生吧?为什么不继续学业了?”
呃……确实,我一个退学的人说读书很重要什么的听起来的确很冠冕堂皇呢……
我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这个不一样,我不是没得选,我只是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罢了,要是想读随时都可以。”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三途抬头看了我一眼,
“比起读书,生活(存)更重要。”
“所以我选择了打工,所以你在其中选了更为重要的那一个。”
“……不都是没得选吗?”
被这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话语击沉,我一时沉默了下来。
“……抱歉,我好像又搞砸了。”
破坏了气氛却对此一无所知的人睁着无辜的眼,不知道问题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