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忙,我去祭拜一二即可。”
“陆大人请。”
宋婉儿让开了道路,
看着陆云逸走过的背影,眸光有些黯淡,轻轻抿了抿嘴唇。
来到府中,预想之中的一众繁文缛节并未出现,
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些香与纸。
宋纳的棺椁就停放在正堂,硕大的香炉没有摆在正首,而是放在门口。
一旁还有一个类似于告示的牌子,上面有宋纳亲自写的字,
“留香就走,府中不管饭。”
见到这几个字,陆云逸愣了片刻,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一旁前来的宾客亦是如此。
“宋大学士生前古板万分,没想到死后却从心逾矩。”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陆云逸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是脸色漆黑如炭、留着长须的燕王朱棣,
陆云逸等一众宾客连忙转身,躬身一拜。
朱棣摇了摇头:
“拜前面,拜本王作甚。”
如此,一行人这才又转过身去,上香一拜。
燕王朱棣上完香,看向陆云逸,发问:
“正好碰到了,跟本王来吧,有些事需要问问你。”
陆云逸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跟着燕王回到了他所乘坐的硕大马车之上。
马车内放置着冰块,十分清凉,
朱棣从一旁的抽屉中掏出了两个竹壶,递了一个过来。
陆云逸也不客气,就这么拧开喝了起来。
“本王小的时候,宋大学士常常入宫授课,
那时属他的课业最为严厉,我与几个兄弟都不喜欢他。
但偏偏。成人之后,才明白严师益友的道理。
相反,对于那些不那么严厉、处处惯着我们几兄弟的学士,本王并不感激他们。”
陆云逸就这么听着,频频点头,也不说话
直到朱棣感慨完,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才重新换了一副面孔,表情郑重。
朱棣沉声道:
“皇庄的账目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其中贪腐横行,
不只是战马,就连禁军的甲胄、兵器以及宫中一应用度,都有所贪墨。”
朱棣摇了摇手中喝的可乐,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