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业。
顾名思义,【仙神】所掌握的【功业】。
无论是什么技术,无论是什么原理,只要将其掌握,抵达了那个‘一致’的‘结果’,那么掌握其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被称之为一次巨大的飞跃,甚至堪称【飞升。。。
足印般的渊洞深不见底,边缘裂纹如蛛网蔓延,自神京中央向四面八方撕裂大地,砖石翻卷,地脉断裂,仿佛整座城池被一只无形巨手生生剜去心脏。那洞中并无火焰,亦无风声,唯有一片死寂的赤红光晕缓缓流转,如同大地睁开了一只凝视苍穹的眼睛。
而在这片死寂之中,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他踏着碎裂的星辰残骸,衣袍未染尘埃,发丝如墨,双瞳却燃着赤金之火。每一步落下,虚空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地面龟裂成符文状的纹路,隐隐与远古失传的【劫命图录】相合。他的面容年轻得近乎虚幻,可眼底却沉淀着千万年的沧桑??那是跨越轮回、逆溯天命之人独有的眼神。
“姜无烬……”玄明宇低声呢喃,指尖微微颤抖,“你竟真走到了这一步。”
尹古今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化作千丈龙影直刺苍穹,欲将那人影钉回太虚之外。然而枪尖未至,便已被一股无形之力碾为齑粉,连带着他半边身躯崩裂出血雾。洪世横剑护主,却被一道目光扫过,当场跪倒,七窍流血,意识几近溃散。
唯有玄明宇立于原地,帝袍猎猎,眸光如炬。
“你以为,毁了天海大阵,踏碎元家根基,就能斩断【第二帝廷】与天命之间的链接?”玄明宇声音不高,却穿透风暴,“你以为,杀尽元氏满门,便可终结这场宿命?”
姜无烬低头,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渊洞,轻声道:“我不是来终结宿命的。”
他抬头,目光如刀,直指玄明宇:“我是来??改写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神京猛然一震。那渊洞之中,无数魂灵冲天而起,嘶吼、哭泣、呐喊交织成一片悲鸣之海。它们曾是北疆冻土上挣扎求生的百姓,是瀚海魔灾中被吞噬的守军,是血海小劫里化作养料的无辜孩童……亿万亡魂缠绕着一道道暗金色的锁链,从地脉深处挣脱而出,汇聚于姜无烬身后,凝成一柄通天彻地的巨剑。
剑身由怨念铸就,剑脊流淌着未竟的愿力,剑锋所指,星辰偏移。
“这是……‘天武’?”洪世咳着血,难以置信,“可它不是早已沉眠于地脉最深处,成为维系‘生’之秩序的核心吗?为何会……回应你?”
姜无烬闭目,似在倾听万千亡魂的低语。
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如雷贯耳:“因为你们骗了他们。”
“你说什么?”
“你们说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天官执笔,定人祸福寿夭。可谁来审判那些本不该死的人?谁来问责那些以‘天意’之名行屠戮之事的权贵?元家借天海大阵抽取万民生机,供养所谓‘真龙血脉’;你们纵容他们在北疆制造霜劫,只为测试新式阵法对魂魄的炼化效率;你们默许血海小劫爆发,只因那一战能清除三成‘无用人口’,减轻国库负担!”
他每说一句,身后巨剑便暴涨一分,直至贯穿云层,刺入裂开的太虚裂缝之中。
“你们把‘天命’当作统治的工具,把‘生死’当作博弈的筹码。可你们忘了??”姜无烬缓缓举起右手,指向天空,“真正的天命,从来不在你们手中,而在这些死去的人心里!”
轰!
巨剑斩下。
并非斩向玄明宇,也非斩向任何人,而是斩向那悬浮于神京上空、象征着【第二帝廷】至高权威的【天官玉册】。
那是一卷由星辰编织、以龙髓为轴的古老典籍,记载着天下所有修行者的命格、气运、因果。一旦损毁,整个修行体系将陷入混乱,无数修士修为倒退,甚至反噬身亡。正因此,历代帝王宁可牺牲万民,也不敢触碰其分毫。
可如今,这一剑来了。
剑光划破长空,天地为之静默。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玉册的刹那,玄明宇终于出手。
他抬手一握,口中吐出二字:“封禁。”
刹那间,九重天幕自虚空中浮现,每一重都刻有古老的镇压符文,层层叠叠,宛如牢笼。这是【帝皇绝律?九重锁天】,传说中唯有初代帝君才能施展的禁忌秘术,足以困住半步圣境的存在。
然而,剑光未曾停歇。
一寸,再一寸,硬生生劈开了第一重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