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手中的长剑哐啷落地,颤抖地接过那纸书信:
父亲尊鉴,见字如晤。儿深知,因一己之率性妄为,致侯府陷于两难之境,令青州百姓欲蒙战火之危,更累长公主舍其幸福,无奈联姻。
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儿愿以死,了此祸端。
儿为侯府、为青州捐躯,死得其所,亦为往昔任性赎其罪过。
此事与长公主无涉,恳望侯府切勿为难于她!
舟衣绝笔。
“哈哈哈哈。。。。。。”信从徐山手中滑落,他仰天而笑,老泪纵横。
是啊,是啊。。。。。。
究其根本,他的儿子并非被眼前的女人害死的,而是被他们与朝廷联合逼死的!
吾儿只是爱上了一位公主,他究竟哪里错了!
吾儿只是生在青州侯府,那亦非他所愿!
是他害死了他的儿子!
是他亲手逼他去死的啊!
“啊!”徐山接近崩溃,无助地发出呐喊,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悲痛欲绝。
“儿,爹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徐山来到徐舟衣身侧将其尸身横抱怀中,转而朝院外步步而去,留下一行血印。
“世子!”宁云舒痛苦起身上前追逐而去。
她还没有好好给他道别。
可起身之际,松垮的发髻之间有什么东西顺势滑落而下。
清脆的声音响起,宁云舒浑身一震,缓缓垂头看去。
是他送给她的赤玉簪,彼时已经摔在地上碎成了几段。
她缓缓跪地将破碎的簪子捧在掌心,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他不想听她的告别,不愿让她最后一程是吗。。。。。。
她紧紧将玉簪捧在掌心,极力隐忍着哭声。
从前她未曾注意,只觉得他雕刻的这朵花不似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