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又是源自那个叫凡诺的家伙;虽不见得是为了我们,但至少可以确定,是他发明的。
可真的,只叫“传送门”未免也太普通了。虽早已习惯,但如此没有个性的名称,常让他们与其他更为单纯的转换类法术搞混。
我曾向蜜反映过这件事,而她只说:“那个老家伙没打算改,我想,还是早点习惯吧。”
那个叫凡诺的鸡蛋脑袋,就是个蛮横的大孩子;即便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他也只追求简单和方便,懒得去管正确性与实在感等问题听起来和寻常的法术很像,声响也差不多,可那团深不见底的空间,我就算只看一眼,也会有点想吐。
才刚开启没多久,就有个人从里头跳出来;从落地的声响判断,是个小矮子;女孩子吗?
我想,伸长脖子那人一边用右手食指指着我,一边大喊:“别闹了!”
是丝,太好了!
立刻回头的我,满脸笑容此时,她把书夹在左边腋下,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显示她在过来之前,正忙着看书。
很快的,为了做出两手叉腰的动作,她把书给放下。
这个样子,虽很强调核心肌群,却也让她看来更像个洋娃娃呜呼呼──她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喂养者见识过吗?
现在,我若是拍一张丝皱眉头的照片,明会和我一起讨论和研究个老半天吗?
不用说,丝的声音也是好听到不行;既稚嫩又滑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
要不是怕被人误会些什么,我还真想称她为软糖或蛋糕呢当丝不高兴时,会把声音压低一点;是不比她开怀大笑时要来得迷人,但有机会见到她严肃时的样子,啊──也不错,换个角度看,这样更有味道,让我想舔她至少一分钟。
若是再被她多讲两句,我搞不好会流鼻血。
果然,在找到喂养者后,有些事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既不会变淡,更无消失的可能;就算有几处看来不太一样,也只是变得更加美好。
泠就是这样,丝则是更好的例子;我之所以不轻易称赞那个大个儿,是怕他太过得意,变得更恶心。
目前看来,丝是真的有些生气,好像还打算对我说教没有错,我是在欺负泠,对此,我不会回避,也没打算淡化;但她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重温退化前所得到的感动。
很合理,但我却不敢讲出来;虽然是刚重生成功,这话听来还是非常丢脸;毕竟,我只是情况最严重,而非唯一退化的触手生物;丝只要强调这一点,就会令我的坚持显得很不应该就算我提高音量,又一脸正经,她也铁定也不会接受。
我可未忽略之中的逻辑问题,也不是没注意到别人都选择用较普通的方式来享受当下。
也怪我,一直都不太老实,导致后来即便我讲的话有凭有据,又表现得非常可怜,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我在意识最模糊不清的那段时期,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掌握;因此别说是记忆了,包括思绪和感受,都处于近乎停滞的状态;这些,丝也无法否认吧?
在遇上明之前,有将近二十年的岁月,可说是等同于空白。
同伴们都很照顾我,喂养者就更不用说了;也因为没有任何人欠我,所以我根本不敢谈任何有关“补偿”的问题。
可这种仿佛失去部分器官的感觉,大概不会随着时间经过而慢慢消失。
所幸,在那之前,还有一段美好时光;即便从中间开始就失去视力,也很值得回味;只要大家都愿意配合,我很快就会感到好过。
之所以没把这些心事都与丝分享,不是因为我胆小;彻底相反,正确的说,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不想害眼前的少女被罪恶感压垮,也不想用自身的“优势”
来进一步勒索。
可说是骑士精神的体现,我想,抬高下巴;看似既无礼又胡来,却是最正直的表现。
接下来,我的目标都很简单:不仅要投入喂养者的怀抱,修复与丝之间的关系,也顺便把泠给踩在脚下。
最后一项听起来还是很过分,但我相信,泠不会计较;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就属他和老石的脾气最好了于是乎,先推开泠的我,把双手放在自己脑后;先稍微弯下腰,像是要准备要道歉的样子;接着,再迅速跳到丝的面前。
过不到十秒,我就只距离她不到半步,几乎是贴在一起。
双眼半睁的丝,没有后退;她好像早有心理准备,我想,了不起;这孩子,比以前要勇敢多了。
而她挺着没多少起伏的胸膛,又鼓起脸颊的样子,也是甜美到了极点嘴角上扬的我,先尽量不笑出声外;在这同时,我还得先吞下一堆口水,才能避免自己一开口就洒得跟瀑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