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习惯的我,除冒冷汗外,还有点腿软。
喂养者给他建立的自信,搞不好真比一座山还要难以撼动。
也只有在术能足够的情形下,才会愿意抛弃那堆陪伴自己不知几十年的甲壳;长那么多的刺,连嘴巴都挡起来,大概是最适合对用来付召唤术士的;如今,泠几乎全身上下都变成亮色系,实在不利于战斗。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想,吸一下鼻子;在这个时代,连低等召唤术士都很难见到了。
不难想像,要是我说他的外表有多么不利于战斗,以及皮肤的光泽有多像糖果等等,他也只会表现得比以前还要冷静,或干脆摆出一脸幸福的模样;像一只无忧无虑驴子,连呼吸声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他很陶醉于目前的生活中,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好几秒,我除了因不甘心而咬牙外,还有些感动;至少,他没有勉强自己。
喂养者要是再努力一点,应该可以让泠撤体蜕变;不是什么更高阶的绅士,那太白痴了;果然,还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变态,才比较适合他!
就这么决定了,嗯──话说回来,他铁定是曾经给喂养者带来过不少麻烦,才会如此积极的改变自己。
而那些新的观念,大概都是和术素一起灌输的;虽然这类理论与凡诺留下的资料不符,可单靠言语,是不可能让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那么多的。
此外,脱离处子之身,大概也让他的某些想法重新归零。
说到洗涤灵魂,性刺激的影响力,通常是召幻术所没法比的。
喂养者的好球带实在惊人,而这也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了。
大家都认为泠已经彻底变了,并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但我想看的,是假面具之下的东西;那通常会与童年连接,最接近核心,并带有大量的阴影。
泥曾说“泠就跟许多经典故事中的管家一样”,哼,我才不相信呢!
因为长得非常极端,所以更积极于培养自己的内在美;目前看来,他还算成功,但这终究是有极限的我想要撕下他的假面具,让他在喂养者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要给我逮到他的弱点──嗯,我也不是非要这样干才行,只是才刚复原没多久,总要先设立一到两个生活目标。
嘴角上扬的我,把下巴抬得更高。看样子,我应该要做得更过分一点;不只是继续针对他的外型,也要在其他地方多下点猛药。
丝和泥在看到我的所作所为后,应该会有不少意见。
至于蜜,她八成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但对于我的重生,他们应该不至于一点也不期待,对吧?
话说回来,喂养者的子宫还真了不起。
大家都说她是“一个不曾生过小孩的年轻女性”,真不敢相信,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更酷的是,她选择自然产,最近的女孩都这么有胆量吗?
往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得依赖幻象;不然若是给经验老到的接生婆看到,很有可能会引起某种程度的骚动泠曾说:“在这之前,只有两个触手生物曾尝试进去过。”
从头到脚,整个人压缩;不是他或蜜,我猜,依照他们的个性,就算有机会尝试新的花样,也会选择把机会让给别人;这与胆小或大方都没有关系,真正要说的话,应该是保守──或体贴──的表现。
那就是丝和泥了,我想,低下头;“体型庞大”倒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们压缩后的体积,通常都比化为胎儿要来得小。
在我恢复之前,抢着让喂养者预习当母亲的乐趣,当初,她们可能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那样做很新奇。
虽然我曾因“时间点的落后”而感到挫折,但仔细想想,要是没有他们,我重生的日期极可能会往后延,生产的过程搞不好也没法像现在这样顺利话说,之所以选择在海边生产,是因为我比预期中还要早出来;大家都没手忙脚乱,可见早有心理准备。
不用打针或剖腹,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元气大伤是必然的结果,我想,嘴角下垂;失血量只是在安全范围内,用的力气也未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将近一个月没法好好的站或走,也一定会导致某种程度的肌肉退化;但谈到喂养者的复健,蜜只是抬高胡须,说:“那铁定难不倒她。”
对喂养者深具信心的蜜,尾巴摇个不停。
这类依据经验所导出的结论,通常都不带有任何扭曲的成分。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看到蜜一脸平和的样子,我还真想吐槽两句。
难得来到海边,却没法下水,喂养者应该会觉得很扫兴吧;好像连吃的东西都会有所限制;这样的话,行程安排就得更加保守;不像是设计给年轻人的,我想,几乎没有度假的感觉。
有趣的是,早在出发前,喂养者就曾强调:“随便在海边晃两圈,玩乐的感觉也不会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