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击者么?”我大声问旁边的围观的战士。
一个战士捂着自己的胳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们都在营房里睡的好好的,死的那个家伙突然就开始大嚎起来,还在地上打滚。我们根本按不住他。他叫的声音太大了,把旁边好几个营房的人都引过来了。有人想擡他去医疗所,结果刚出门就有东西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给撕碎了。好像是来自内部能量爆炸,但是又不太像,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爆炸的力度还挺大的,周围的人都受伤了,离得最近的那个被什么东西给打穿了头。”
我打断了他的话:“另外一个死者在哪?”
周围的战士不约而同的指了个方向,我看到那边的地上有一具被床单盖起来的尸体。
我掀开床单,检查了一下死者头上的伤口,那是一个类似于子弹贯穿似的血洞。
我把尸体掀开到一边,仔细扫视着他身下的地面。
一个细小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视野。
那是一个只有小指指甲那么大的圆球珠在营地的探射灯下微微闪着灰色的光。
我用两根指头捻起它来仔细看着,一股细不可查的能量波动透过指尖从上面散发了出来。
那枚小珠在我指尖只停留了那么两秒,突然就往我的肤下一沉。
我心里一惊,立刻把它甩在地上,一脚把它踩成了脓水。
指头上没有破损,看来那东西并没有能渗透下去。
而那小珠的名字我大概也猜到了……它就是不完整的【再世之卵】。
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去寻求应对之策了,然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个如此狼狈的境地……
那八千人并不是所有被寄生的伤员,也就是说胸腹部的刺伤代表不了任何事情,这四十人就是证明。
他们在战斗中受的伤很轻,根本就没有打算寻求医疗所的治疗,然而最终还是被【再世之卵】所感染了。
这个事实,将摧毁整个第三军团……我只感到一阵绝望。
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布鲁瑟眉头紧锁,他用力的看着我,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我们终究还是把未来想的太美好了。
未来比想象中要坏的多。
我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通讯器,对全军开始讲话。
“每个中队长负责将麾下所有受伤的战士送到芬里尔师团的指挥部外面,立即执行。”
包括芬里尔和他直属卫队之内的战士脸色全都变了,他们看懂了,他们知道我掌握着自己所不了解的重要情报。
“为什么要这么做?”芬里尔大声问我。
“这次受伤的战士应该和已经死掉的人一样,被宫族的力量感染了。为了不让伤害扩散,我们要将伤者隔离。芬里尔,你带人把这件事情贯彻下去,不能漏过一个。”
我用最冰冷的声音向他发出了命令。
在这个时候我只能希望自己的威信能够多给第三军团争取一点时间,至少要挺过下一波进攻。
芬里尔看了我很久,他最终还是听从了我的指令。
当天色开始蒙亮的时候,所有的伤员全都被收拢在了一起,人数足足有一千。
这就是四十个漏网之鱼所造成的伤害,可以想象如果是八千人的感染在驻地中爆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芬里尔专门划分了一个精锐中队的战士来帮助维持伤员的秩序。
然而留言已经在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军团,连这个中队的战士都没办法踏踏实实的执行自己的职责。
这一千名新的伤员和之前不同,他们的伤都很轻,战斗力的保有程度很好。
他们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在不明白真相的情况下被人聚集在一起,还多了这么多人看守,任何人都会恐慌起来。
由于战斗力未失,所以如果他们决定暴起闹事的话就会造成极大的麻烦。
在他们暴动之前,我就要决定,是不是要将真相公布于众。
或者很简单的找一个借口,说他们是宫族混进来的人,然后借助其他战士的手将他们就地绞杀……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这对处于崩解边缘的第三军团毫无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