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就一定会露出后背,这是常识。”
“我要进里面去,有办法么?”
“他们主动出击之前不要做任何事。你非要进去的话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我和猫动手的时候。死了的话我可不管。”
对于专业人士提出的意见,继续自作主张就太愚蠢了。
虽然愚蠢的人有很多,但我不想当他们中的一个。
我平复呼吸,让自己安静下来。
然而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胳膊和腰都在一点点的变得麻木酸痛。
小猫的体力真是让我瞠目结舌,她仅仅靠着四肢撑在天花板上,竟然能呆这么久。
而瓦琳娜则保持着瞄准的姿态,仍然一丝不苟的对准着走廊的拐角处。
心里面的焦躁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周围实在太静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身边瓦琳娜细微的呼吸。
那些杀手该不会早就撤退了吧?
或许他们觉得没什么机会,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如果现在偷偷摸摸进到后面的房间去,说不定对方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忍不住这样想着,精神变得有点恍惚,瓦琳娜的膝盖突然碰了我的腿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十字弓弦在耳边“哆”的一声嗡鸣。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两把雪亮的短刀刷拉一下出现在她的掌心。
三道光针从走道拐角处穿透墙壁钉在了她原先躺着的地方。
我用尽力气向前窜了出去,向初邪的房门用了零移。
身后传来了刀刃相撞的声音和脚步声,刚才已经逼近到拐角的敌人似乎在一击落空之后试图再次拉远距离。
我所在的走廊的尽头瞬间闪过了几个光点,这时候我已经零移到了房间门口,整个人拼命向后折去,双膝跪地以后仰的姿态撞向房门,与此同时又给自己做了临时的护罩。
攻击没有命中我的身体,我像炮弹一样砸碎了木质的屋门,狼狈的滚了进去。
身后的亮点像繁星一样闪烁了起来,我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胸口,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终于藏到了墙壁后面。
地板噼里啪啦的一阵爆响,被袭来的光针射成了一堆破破烂烂的木块和木屑。
我急忙收回能量,又拼命向房间深处挪了几米,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走廊深处瞬间宁静了下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一样。
这种诡异的场面让我的手忍不住发抖,那是后怕。
我现在才体会到,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挡在你面前的高山,而是潜伏在水下不可探知的漩涡。
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隐藏的杀机,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大概一辈子都想象不出那种压迫感。
等我冷静下来以后,才看到屋里有不少人。
这个屋子就是燃墟的起居室了。
这个房间比之前的会客室要大上好几倍,屋顶很高,有半层的挑空设计。
挑空的那一层另外还有一个楼梯通向更上面的地方,这么看来,这个房间的入口足足有四个——除却一面落地窗,三面墙各有一个入口。
房间的中间倒着两个躺在血泊里的尸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光针杀掉的;四五个侍者模样的人趴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三个燃墟手下的高级护卫手里抱着剑,倚着内侧的墙席地而坐。
房间靠里有一张巨大的长条餐桌被横倒在地上,奥索维用胳膊环着初邪藏在后面。
房间做手边深处是一排雍容的沙发,一把巨剑斜靠在旁边,燃墟将手臂放在那个叫风信儿的女孩的肩上,和她并肩躺在沙发里。
虽然他的动作很放松,但脸色却带着些许杀气。
风信儿则眯着眼睛将脑袋挨在燃墟的臂弯里,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
这个女孩从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带着一丝月光样的清冷,此时此刻也是一样。
我轻轻地向初邪靠过去,初邪从奥索维的怀里擡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视线挪开了。
现在我没有心情也没有闲暇去玩味感情上的酸涩,让她在这场袭击中活下来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没受伤吧?”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