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需求,看人下菜碟。心理咨询,婚姻咨询,心理复健、人格培训,都是我的业务。”我报出一串听上去高大上的名词,每一个词汇下面都有着凌樾无法想象的现实。
“你是心理医生?你有证儿吗?不像啊。”凌樾一副将信将疑。
我干脆的摇头:“没证。”
“不是,你连个证儿都没有,人家能听你忽悠吗?你别是个诈骗犯吧?”
我笑个不停:“你说是就是吧。”
“你别开玩笑,和你说正经的呢!”凌樾伸手搡了我胳膊一把,皱眉头,“那天晚上你对我说,有很多东西是不会和别人分享的……你现在做的事,是不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很多事情需要给客户保密。”我选择了狡猾的诡辩词。
“病人保密协议?这么专业啊?”
“不,我们没有签任何合同,但替客户保密是我对自己的道德要求。”我也摆出认真的模样。
“哦……”凌樾点头,“懂了。嗯,那我不说了,我相信你是好人。”
“谢谢。但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对她说了今天最真诚的一句话。
“哈,那你倒是坏给我看看啊。”凌樾哼笑。
“你今天来我家住,我就坏给你看。”
“滚你的。”凌樾用一句粗话掩饰着自己的羞怯。
牛排上桌,我们一边吃一边继续聊着。
“别的我就不多问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这个客户是男的还是女的?”凌樾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旁敲侧击起来。
“女的。”
凌樾沉默了片刻,又说:“年轻姑娘?”
“嗯。”
她心里没有不安是不可能的,但却没有小肚鸡肠的说些诸如“你不会心起什么歪心思吧”之类的带刺试探。
她压下自己的疑虑,努力展现着自己对我的信任。
这一瞬间,我仿佛被刺了一下,就好像良心这种东西依旧存在在我胸膛的某个地方。
那是错觉,因为我第二时间涌上来的竟然是快感,一种因为自己能体会到正常人感情的而产生的欣快感。
但我还是决定对凌樾多说一些事情,好让她安心,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那个女孩决定辍学,逃到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和自己的母亲一起。”
凌樾很善良,她的注意力立刻就从自己的危机感转到了女孩身上:“为什么!?”
“为了躲避她的父亲。”
“啊……”凌樾没有再多问,她可以想象出背后隐藏的很多事情,“真可怜呢……”
“可是你又能帮她做什么?”她又问。
“我帮不了什么。帮助她的是一个有钱的富家子弟,她决定给对方当情妇,或者其他什么,你懂的。”
凌樾很单纯,她露出难受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有了钱,就可以远走高飞。这是她的选择。但那依旧不是她可以轻易承受的,精神和身体都在崩溃的边缘,所以包养她的人通过别人找到我,让我接手帮她做心理重建。我绝大部分客户就是这么口耳相传,相互介绍来的,。”
凌樾听着,不住点头。
“唉,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太复杂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评论道,“不过你好像很厉害啊?名气很大吗?”
“你也知道,我回国不是太久,刚刚起步。”
“差点忘了,你是个海龟哈。”凌樾揶揄了我一句,然后正色道,“你要好好治好那个姑娘,让她鼓足勇气走下去,我有预感,她会幸福的。”
“我尽量。”
“我知道你会的。”凌樾笑着看我,“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谢谢。我对她笑笑,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