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溪》可不就是薛涛的诗嘛。
涛姐很喜欢开黄腔,我倒也乐得跟她一唱一和。
她总说,我一定就是杜牧转世。
什么“停车坐爱枫林晚”,什么“玉人何处教吹箫”,一经她的嘴,我再也无法直视这同名之谊的大诗人。
“弟弟,别不好意思花爸妈的钱,问过爸妈的意见吗?涛姐没结婚,无儿无女,钱都没处花。难不成最后留给公司的小妞吗?”
涛姐总是提到她管着一帮小妞。她的养生会所里有女技师一点也不奇怪,可她这个措辞,每每让我浮想联翩,难道是那种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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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吃了中午的剩饭,开始认真思考和雅婷的未来,甚至去想该先向心猿意马的爸爸开口要钱,还是唠唠叨叨的妈妈。
我对宋维朱珠夫妻观感一般,盼着雅婷能早些吃完回来,两人赶紧重归于好。
一段电话的铃声打破思绪。
竟然是座机,什么年代了还用座机?
我心里嘲笑起雅婷妈妈,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毫无预料。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如果不接这个电话我的人生会怎样?
“是杜牧吗?”
“朱珠?”
女人的声音。知道我在雅婷家的就那么几个人,简单一排除,便知道是这个笨拙的美女了。
“你在家就好。我去找你。”
焦急的声音让我一头雾水。等到敲门声响起,猫眼里出现一张苍白的脸。打开门,看到脸上还有泪痕。
我不解地关上门,她递上一个手机,自顾自地开口:“吃完饭我带着孩子和刘阿姨去散步,他俩说不想出门。我走着走着袜子破了,就自己回了家……”
手机上是个视频,我点开一看,雅婷被一个男人在床上抱着,上下起伏。
画面更多的是男人线条分明的后背,后背下面环着女人的腿,上面露出雅婷舒爽的脸。
心如刀绞。这成语不夸张。每一下起伏,都是一把刀又戳了我心脏一下,还不能死个痛快。
“他们没发现我,我录了一段就溜了,也不敢去找刘阿姨……”
我坐到沙发上,双眼紧闭,泪水却关不住,眼皮越来越满。我感到朱珠坐到我旁边。
“你为什么要溜走,不阻止他们?”
我是在嚎啕大哭?可语气依然冷静。我知道我的爱情完了,嚎啕大哭有什么用?
“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带我去。”
我抓住朱珠的胳膊就往门的方向走。
“不要……”
朱珠双手死死拉住我。良久,我又坐回沙发上。她仍抓着我,我们两人一起颤抖。
“所以你只是出于道义让我知道是吗?你根本不想离婚。”
我心里冰凉,话也生冷。
“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没工作,没朋友。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