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到这个,我们镖局干完这票估计也会把主要人手放到晴州那边,毕竟是几国间的自由城市,据说那边甚至有西域来的商品。没想到老汉我一把年纪了,也有机会去那边长长见识。”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关注着车队,当车队行进速度变缓时马兴平知道车队前面已经到驿站,等到车队末尾完全进站估计就得一炷香,接下来只要给马漱口喂点水,自己吃点干粮再把水囊灌满就又该启程了。
之所以这么赶急,一方面甲方要求便是如此;另一方面在走镖之前收集到的情报说这段路上不太平,所以得加紧赶回大盛国,过了边境虽说战争时期治安也很差,但至少不会出现有组织的大型劫掠行为。
(不过看到这里各位看官肯定也都明白,老马这一担心必然是一语成谶了。)等最后一匹由伙夫拉着,驮着炊事用品的马拴在了驿站侧面凉棚下的套马杆上,马兴平已经料理好自己的坐骑,拿着两个水壶朝驿站正门走去,而祁承平则负责盯着他们的车马重辄,等没人了顺便给车上母子两送点吃的喝的,如果需要方便的也好跟着自己安全。
马兴平走到驿站正面,看到绝大多数长威镖局的人坐在正门口对着的大树下乘凉,自己义子马进和李辅两个倒是在店里和行脚客拼了一桌,正起身叫自己过去。
驿站小店里人不少,大多是清晨开始赶路,晌午便在小店里歇息的人,店里汗味熏天,拿蒲扇的拿蒲扇,抠脚的扣脚。
马兴平眉头微皱,扫视着这群人可能藏武器的地方,除了门口放的几个扁担和箩筐,其它地方一览无余,心里暗道等会儿继续赶路的时候给进儿讲讲这些关键。
马兴平坐到李辅边上,继续打量店里。
店里人接近20来个,和自己手底下的人差不多,其中大约有一半看得出来是练家子,谁叫这兵荒马乱没点本事不敢往出跑这么远呢。
店里跑动的是两位女性,一位年长一位稍微年轻一点,年长这位相貌平平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大妈,也是这家驿站小店的老板娘,之前几次走镖有点印象,年轻这位和她相貌有几分相似,想必是堂妹表妹之流来给店里帮忙。
她们端出来的酒和花生豆子由厨房里准备,观察传菜速度厨房里至少有两个人。
马进看义父不说话,抢先邀功,不过他还急着在外人面前要叫职位的规矩:“头儿,弟兄们的水我刚才和老板娘说好了一个银刀,弟兄们基本上已经在水井打好了,另外我叫了一份茴香豆,一会儿下着干粮吃。”说罢挥手叫过来一个同伴,把父亲的两个水壶递过去。
“知道我为啥要叫大家自带干粮路上吃吗?江湖险恶,小心…”
话没说完,看板娘已经端着一托盘茴香豆过来了,马兴平径自去拿了托盘里的一碟豆子,说着抱歉拒绝了她手上递出的那盘。
凑过去的一瞬间,马兴平闻到这看板娘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让他一时间恍惚,一时竟没分清这脂粉的优劣,就看到她递完豆子后和一个大汉眼神勾勾搭搭,先后进了后厨。
想必是做点快捷的皮肉生意吧,马兴平心想这战争时期为了活下来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一边就着豆子吃着义子递过来的干粮一边脑补着:这家店老板娘的小妹或许是因为逃难来投奔姐姐,为了补贴家用半强迫的被要求做点皮肉生意。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马进转过身去看向声音来源,一个镖局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叫道“头儿,有个弟兄中暑晕倒了!”李辅正准备开骂,马进和马兴平却心底一惊迅速站起身来,不料马进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竟然是站立不稳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而另一边老镖师终究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平时打打正面来的小贼,脱离江湖险恶,不料被坐在他边上的行脚客一掌击中后心,而这掌法也颇为奇妙,二人并排而坐按理说蓄力距离有限,难以造成有效杀伤,可这一掌却是击穿护体真气,打的马兴平喷了一大口血。
马兴平扑在桌上立马向前一窜,试图逃离对方下一掌攻击,然而不聊自己的腿被后面那桌的人撅住了,施掌的这名行脚客翻掌就是向下一拍,这一掌可卯足了劲,劲力透体,直接将小店那菲薄的桌子拍散架了。
马兴平连吐两口血眼冒金星,顾不得自己义子的情况,立即调整呼吸试图挣脱,不料一股怪劲从后心直冲脑门,七窍同时流出血来。
“草,碧幽掌,你们是幽冥宗的人,噗唔…”话没说完,那擒着他腿的大汉反剪着腿一膝盖顶向了马兴平的背部。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马头喊出对方身份,这时李辅才将将拔出大刀准备朝那大汉脖子砍过去,不料站起来一发力却是两眼一黑倒下了。
马兴平这才明白药被下在井水里面,可是以他的常识,根本想不明白联通这么多地下水的水井是如何被污染的。
店里的人在出事的一瞬间螣的站起来向店外冲了出去,到店门口拿上扁担里的短刀向树下的长威镖局众人杀了过去。
反观长威镖局这边基本都是喝过井水的,毕竟谁都想喝凉凉的井水,水囊里面一股皮味儿的陈水都倒掉了。
仅剩几个还能站着的不是跑了几步便被砍翻就是誓死抵抗然后被群殴致死。
老板娘和看板娘走出来,看着地上被制服的三人,第一句话就是:“做掉李辅这个碍事的。”可怜的李辅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辛,在昏迷中被一刀剁了。
一边下令两位女性一边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准确说老板娘那个是真正的人皮,看板娘则是易容的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