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秀:“……”说话也忽然文雅。
两人各怀心思,平躺在床上。
李禅秀方才一度狐疑,但上床后,发觉裴二只安静平躺,并无亲近举动,这才又放下心。
应该确实是他想多了,也对,裴二毕竟又失忆了。
他彻底放下心,闭上眼准备睡觉。
旁边,裴椹借黑暗遮掩尴尬后,心中终于也平静下来。他轻出一口气,闭上眼,也欲休息,忽然又想起一事——
今天他没有晚归,也没惹妻子生气,若是没失忆时,此刻是不是……该同房了?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裴椹心跳像是快了一拍,平躺的身体犹如一把剑,更是僵直。
非是他贪恋美色,觊觎身旁的妻子,而是自己失忆时定然会与对方同房,如今忽然疏离冷漠,会不会被看出端倪?
何况对方是他妻子,夫妻敦伦,本是应当。
他们已经成亲一个月,该做的定然早就做过——虽然他不记得洞房那晚的具体情形,但却记得山寨那晚,他中药后是如何抓着妻子的手握住自己。那双手修长漂亮,被他紧紧握着,像被迫与凶兽亲近的可怜小动物,到最后,每根白皙的手指都沾染了他的……
裴椹呼吸微滞,忽然狠狠闭紧眼,只觉火炕热得厉害。
他迫使自己转移思绪,不再去想脑海中的画面……但,做过就是做过,若他以失忆为借口,假装不知,或当没发生过,岂不太过薄幸无情?责任和良心何在?
无论如何,他既娶了对方,就应该负责。
这般想着,他轻出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可睁开眼后看向旁边,却又一怔——
妻子是不是已经睡了?万一睡了,自己……
可万一没睡,对方也在等……女子总归矜持些,这种事不好叫对方主动,应该他主动些才对。
他深吸一口气,从被子中伸出手,可僵了片刻,又忽然收回。
这样会不会太贸然了?
裴椹翻身躺回去,可不消片刻,又翻身回来。
那是他的妻子,怎会贸然?
但他又实在想不起洞房那晚是如何做……非是他不会,而是……
他转头看向黑暗中躺在身旁的妻子,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莫名的紧张。
为何会如此?那是他的妻子,他们成亲已经一个月,自己怎么……还跟初入洞房的毛头小子似的?
裴椹不愿承认,除了紧张,他其实还有一丝没底气,像是还失忆着的裴二。
这实在不应该,这不是他的性格。他应该杀伐果断,干练从容,决定了一件事就去做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