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起突然,乱军以为四门紧闭,安全无忧,长水军攻来的时候,大多数军士都还在梦乡中。虽然有苍鹭全力指挥,终究还是过于仓促。于是当射声军加入战场之后,乱军的第一道防线只支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即溃散。
吕戟大模大样地带着长水军进入白虎门,然后一马当先,奔向长秋宫。
“老蔡!是我!快开门!”
不多时,大门开了一道小缝,吕戟打马跃上台阶,然后跳下马,双手叉腰,打量了一眼,赞许道:“老蔡干不错啊,带着一帮内侍竟然能撑到现在。”
蔡敬仲木头一样躬了躬腰,“都是托太后的洪福。”
“太后也听说了,还夸你忠节勤勉。”吕戟习惯了他的嘴脸,也不以为意,说道:“你的差事办完了。太后命我把皇后赵氏,还有南宫的妃嫔,全都接到北宫去。”
蔡敬仲一句话也不多问,趴在地上磕了个头,口中道:“奴才遵旨。”
“起来吧。”吕戟就喜欢他这么识趣的奴才,一边说一边往宫内走去,“把妃嫔们都叫过来,太后吩咐过,一个都不许漏。”
“是,奴才这就去叫人。”
蔡敬仲叫来内侍交待几句,呼喝声随即在各处宫院响起。
这些妃嫔都是暂时住在长秋宫,居处相对集中,不多时便被召集在一处。
宫墙杀声四起,刘建军重整旗鼓,两军在外面杀得难分难解,吕戟却坐在一张象牙榻上,悠然自得地跷着二郎腿,他脸上被姑母掌掴的红印已经褪去,又恢复了无赖本色,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那些妃嫔身上直转。
那些妃嫔小的只有十五六岁,大的不过二十一二,一个个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吕戟一双眼睛像蜜蜂一样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一朵鲜花上,再也挪不开了。
吕戟走过去围着她转了一圈,笑嘻嘻道:“这位是?”
旁边的内侍连忙赔笑道:“林婕妤。”
“哦……”吕戟说着朝她手上摸去。
林婕妤怫然变色,“你是何人!”
吕戟涎着脸道:“我姓吕,你说我是谁?”
林婕妤甩开手,“你放尊重些!”
“哎哟,这么烈性啊……我喜欢!”吕戟转头问道:“她家里是?”
内侍一手掩着口,小声道:“是广川送来的采女。家里是佃农,去年接到都中,授了大夫。”
“哎呀!原来是林大夫家的!”吕戟一脸吃惊地对林婕妤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林大夫涉嫌谋逆,要被下狱诛九族了。”
林婕妤花容失色,“不会的!我父亲平素最不喜生事……”
“现在还不是。”吕戟淫笑道:“但只要我说他谋逆,嘿嘿……”
“你……”
吕戟嗤笑一声,然后板起脸,转身对那些妃嫔说道:“刘骜那小子已经死翘翘了。你们这些妃嫔,连个子嗣都没有,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如今太后让你们迁往北宫,你们要感念太后的恩德,还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看到这些内侍了吗?他们还有放出去的一天,你们就是死,也得死在宫里!”
“知道永巷吗?就在北宫西北角。一条青石巷子,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太阳。不听话的妃嫔,都会被关到里面。”他呲牙一笑,“明着告诉你!关在里面的妃子,我全都肏过!不管是昭仪,还是什么婕妤、贵人,在里面用不了两天,就乖得跟母狗一样。”
“我为什么敢这么说?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句话一个字都传不出去!刘骜那小子活着,你们还有一份尊贵体面,那小子一死,你们就是个屁!你!过来跟她们说,是不是?”
那内侍躬腰道:“是,是!”
“赵氏呢?把她也叫来!妈的,我今天要先干了她!”
蔡敬仲摇头道:“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一想到赵飞燕那浪货,下边就发痒。”
“你马上就要死了,还干个鸟啊。”
蔡敬仲说着,抬手往吕戟脑后拍了一掌,吕戟身子晃了晃,然后一头撞在地上,口鼻眼睛同时涌出鲜血。
那内侍大惊失色,“蔡常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