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鹤捧着他的脸,不断地吻去他的眼泪,又去吻鼻尖,嘴唇。裴霁在他嘴里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是甜的。
他用力回吻,拥抱,呼吸再次交缠。身体在滚烫坚实的胸膛中浮浮沉沉,裴霁看着赵惊鹤的眼睛,眼角眉梢荡开了。
他想,眼前这盏灯是属于他的,从此以后为他而亮。
一个吻接完,眼泪也被舔干了。谁都没有松开手,赵惊鹤拖着他腰身掂了掂,低声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哭?”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裴霁手缠在他后颈上,伸进衬衫里头,捏着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舔了舔唇,垂眸静静地看着他,虔诚而真挚地说:“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尽管关于喜欢赵惊鹤这件事,裴霁一直表现得很明显,但现在此刻还是想要说,说上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嗯,”赵惊鹤笑着应他,有些好奇,“很久是多久?”
裴霁看着他,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一口,之后想了想,关于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赵惊鹤的?
好像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点,也许从一开始,从那只被人细心修复的小船开始,从那个寒冬深夜的拥抱开始,也许很多个赵惊鹤看到他的时刻,在他觉得日子灰暗无望没有尽头时,赵惊鹤的出现就像上天赠予的珍贵礼。
他们缘分天注定。
裴霁看着他,笑得天真又狡黠:“我生来就是来爱你的,你是命运馈赠我的最珍贵礼物,我也是。”
赵惊鹤接住他的目光,心脏再一次被填得满胀,裴霁的喜欢太直接太热烈,像正午阳光一般,劈头盖脸朝他直射下来,雪山磐石也会为他融化吧。
“嗯,你也是。”赵惊鹤将人往怀里带,怕碰到他的创口,于是避开他下半身只是贴着胸膛轻轻抱着。
两人又在沙发上腻了好一会才分开,赵惊鹤去洗澡,裴霁伤口还不能碰水,简单擦过后先躺下了。
他趁人进了浴室先斩后奏把两张床拼到了一起,被子也叠成两层盖着,两只枕头整整齐齐摆着。
赵惊鹤擦着吹得半干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坚硬麦色的胸膛,眼睛一抬,裴霁板正地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走过去,还没说什么呢,裴霁仰面讨好地笑道:“这刚第一天,你不能狠心让我一个人孤寡吧?”
赵惊鹤随手摸了把栗子,轻笑一声,问他:“你孤寡吗?”
裴霁一点也不害臊,猛地点头,伸手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寡啊,寡好多年了都。”
如果说没确定关系之前,裴霁耍流氓的手段还是稍微收敛些的,现在就完全不了,他一点也不装着藏着,随时想亲人了就亲,想抱就抱,是有点黏人。
不过赵惊鹤对此比他自己想象中接受得更快,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赵惊鹤刚躺下就被裴霁手脚并爬地从身侧抱住了,他开始没敢动,怕不小心碰着伤口,只是任由裴霁在他身上乱摸一通,等人终于停下来他才侧转过身子,就着看不到的地方往下摸,摸到了腹部凸起的一块绷带。
“别乱动,再碰着伤口了,”即使到此刻赵惊鹤也还是感到心有余悸,他小心摸着那一块,很轻地问:“痛不痛?”
裴霁抱着人,手伸睡衣里去,摸摸胸膛又摸摸锁骨,目光渐渐发沉,回答得也敷衍,只是摇头。
赵惊鹤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他不是和尚,哪里受得了裴霁这一通乱摸。这么毫无保留的近距离,两人呼吸都有些粗,赵惊鹤低笑一声,“安分点。”
裴霁笑了,特别坦荡地说:“忍不住怎么办?”手被抓着还有腿,他抬起脚贴上去对着那块紧实的小腿肌肉轻轻勾着打着圈磨着。
赵惊鹤没躲,任由他继续作乱。以目前裴霁的身体状况他们想干点什么是没办法的,更何况赵惊鹤也没打算做点什么,他连动一下都怕伤着人。
裴霁自己也知道,所以只是动动嘴动动手。但两个成年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抱在一起,擦枪走火总是难以避免的。
赵惊鹤尚且能勉强维持理智,用手给裴霁解决了。结束了裴霁要帮他,他没舍得,自己又去洗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