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清将信纸递过去:“江陵王为了你,都快把南风馆给拆了。”
白萧听闻这话,表情有些呆滞,随后一把将信纸夺了过来。
秦玄清拢了拢袖袍,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萧,期待着白萧的反应。
信上说。秦钟书在南风馆内胡搅蛮缠,逼迫南风馆的管事把白公子交出来。不然就要把南风馆夷为平地。
距离白萧离开南风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前几天江陵王来南风馆找白公子,宁雁寻还能推脱说白公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后面时间越长,能推脱的理由就越少。直到把江陵王的耐性耗尽,江陵王直接怒闯南风馆,一脚踹开白萧的厢房。见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一只无精打采的小猫。江陵王顿时气血上涌,一把掐住了宁雁寻的脖子。将人掀翻在地。
“说,白萧在哪儿?”
宁雁寻眼冒晶星,脸色红的发紫。生命流逝带来的窒息感让他心生恐慌。
“白,白公子,被,被一个贵人,带,带走了……”
宁雁寻两眼翻白,脖颈青筋暴露。吃力的说出了太子殿下事先交代好的说辞。
“贵人?”秦钟书眉头一皱:“哪个贵人?”
在这夏虞王朝,能越过他去的贵人寥寥无几。难道是夏虞王朝的皇帝?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还请王爷饶命——”
在宁雁寻即将咽气之时,秦钟书面无表情的收了手。喉咙里乍然通了气,宁雁寻只觉得胸腔生疼。一边凄厉的咳嗽,一边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他刚才,是实实在在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贵人?
秦钟书眸色晦暗,冷嗤一声。
前些日子,他带白萧去参加丞相大人的寿宴。导致整个夏虞皇城都传遍了,说他身边有一个倾城绝世的至交好友。身份神秘,暧昧不清。这件事能传遍大街小巷,这其中自然也有他的推波助澜。由于各种模糊不清的传言传的太过广泛,甚至还引起了夏虞皇帝的好奇心。
昨日他例行公事,去御书房拜见夏虞皇帝。却在离去之时被夏虞皇帝叫住。
“归元,朕最近听下人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是真的?”
秦钟书闻言回眸,看了一眼夏虞皇帝。而后眼眸半垂,微微颔首:“陛下觉得是真的吗?”
夏虞皇帝听闻这话沉吟一瞬。他若觉得是假的,就不会问了。
“你生性冷淡、孤傲。平日里鲜少与外人接触。就连朕这个亲哥哥也不能让你敞开心扉。这来历不明的白公子,能同你一起去参加寿宴,还让你如此贴心照顾。其间的情谊,恐怕非同一般。朕虽然久居深宫,但对外界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些不清不楚的传言能传的尽人皆知,这背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所以,你是默许的。”
如果不是默许,秦钟书想澄清这些谣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所以他断定,这白公子大概率是秦钟书的心上人。就算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秦钟书听完夏虞皇帝的分析,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夏虞皇帝的确很了解他。
“陛下说的不错。这些传言,确实,是臣弟默许的。”
夏虞皇帝见秦钟书承认了,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皇弟,从小到大清心寡欲,不动凡心。如今一朝铁树开花,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夏虞皇帝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那这白公子,当真是你的心上人?”夏虞皇帝短暂的纠结过后,便严肃的问到。
“当真。”秦钟书收敛了笑意,慎重的点了点头。
“可他……是个男人吧?”夏虞皇帝眉间轻蹙。
“你即便再喜欢他,他也不能为你诞下麟儿,传宗接代。”
“他不需要。臣弟也没想过有孩子,毕竟臣弟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有孩子说不定还会跟他争宠。不管怎么样,白萧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夏虞皇帝:“……”他怀疑江陵王说这话是在针对他。
夏虞皇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这是铁了心要跟那个白公子在一起?”
秦钟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若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夏虞皇帝听闻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把剑狠狠的刺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行了,朕知道了。”
“你想和他在一起,朕不反对。但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想将他置于何地?”
“这件事其实臣弟也想过。若白公子愿意的话,臣弟想娶他做江陵王妃。”秦钟书说这话时表情坦然,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惊骇世俗。
夏虞皇帝见他如此痴情,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你的胆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娶一个男子做王妃,难道你就不怕被世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