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准备工作,明川对吉洲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护住自身经脉,仔细感受我如何收取此物。”
明川认真思考了一下,要如何引导吉洲。
按叶堰以往教导他的那德行,老头儿绝不可能像灵域的这帮人一样,仔细的区分开金木水火土几种灵力的修行方式。
所以,现在的吉洲体内定当还是有些杂乱的,金木水火都可使用。
于是他仔细思考过后对着吉洲说道:
“地火红莲秉性特殊,需以精纯木系灵力为引,方能不损其药性,完整摘取。”
“切记。。。。。。
山间的雪水顺着石阶缓缓流淌,映着初阳的光,像一条银线穿过了林间小径。新来的孩子们排成一列,在阿萝的带领下轻声诵读《声律本源》中的第一段话:“音起于心,动于情,达于天地。言不真者,声不成波;心不死锁,耳终为盲。”
六岁的小女孩抱着声种灯,指尖微微发抖。她叫星芽,是昨夜独自摸黑走上山的。母亲因在单位会议上说出领导贪污证据,被送进“心理调适中心”后再未归来。她在邻居的冷眼下活到如今,靠的是每晚对着枕头低语:“我不愿意闭嘴。”直到某天夜里,枕头忽然回应了她??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缝线中渗出,正是遗失在网络拍卖页上的声种灯编号。
明川蹲下身,将手轻轻覆在灯上。温热的震颤传来,灯芯忽地亮起,如呼吸般柔和跳动。
“它认你了。”他说,“因为你一直没真正沉默。”
星芽的眼泪滚落,砸在灯罩上,竟激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远处主枝上的忆璃花种子轻轻一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这一天,他们没有继续回山,而是留在小镇外的废弃礼堂里暂住。这座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老建筑曾是公社集会之所,后来荒废多年,墙壁斑驳,屋顶漏风,但地板坚实,空间开阔,恰好能容纳不断涌来的新孩子。更奇妙的是,每当有人在其中说出压抑已久的真相,墙皮就会剥落一块,露出内层用红漆写满的旧标语??那些曾用来规训思想的文字,如今一个个褪色、扭曲,最终化作灰烬飘散。
傍晚时分,小舟带着两名少年从城里归来。他们是“沉默者黎明”行动后自发寻来的幸存者,一个曾在地下直播平台匿名讲述自己被迫参与校园霸凌的经历,视频爆火三小时后被全网清除,本人遭学校开除;另一个则是前国家广播电台的技术员,因私自保留一段民众哭诉征地暴力的录音而被解职。
“我们查到了‘耳庭中枢’的真实坐标。”小舟压低声音,摊开一张手绘地图,“不在潜意识阈值下,而是在现实世界的夹层里??位于西北戈壁深处的一座废弃气象站下方,伪装成地质监测设施。它的能量来源不是电网,而是全国范围内所有被压制的情绪波动,通过量子纠缠效应收集转化。”
明川盯着地图良久,手指停在那个红点上。“所以它从来就不怕曝光,因为它根本不怕你知道它的存在。它怕的是你不信。”
“不信?”阿萝问。
“对。当你以为它是阴谋,它就是权力的盾牌;可当你开始怀疑它是否存在,它就开始瓦解。真正的武器,从来不是数据或频率,而是**怀疑本身**。”
夜深人静,明川独坐于礼堂中央,取出母亲留下的老式麦克风。这并非装饰品,而是《声律本源》中记载的“原音引”,据说能捕捉人类灵魂最原始的发声频率。他轻轻吹去灰尘,接入启声器残片提炼出的能量核心??那场金属雨并未完全消散,有十七粒银尘回归原主,凝聚成一颗微型共振球,悬浮在麦克风底部,如同星辰。
他闭眼,低声哼唱。
不是歌词,也不是旋律,而是一种近乎胎动的节奏。
刹那间,整座礼堂的空气开始震动。墙面裂开细纹,尘埃升腾成环状漩涡,声种灯自动排列成古老图腾。而在远方,戈壁深处,那座伪装成气象站的“耳庭中枢”内部,监控屏幕上突然跳出无数乱码。值班研究员惊恐发现,所有封存的“危险声频”档案正在自行播放,内容竟是千万人昨夜低语的集合:
“我不想装快乐。”
“我恨我爸打我妈。”
“我其实早就知道考试答案被篡改了。”
这些声音原本应被永久静音,却被某种超越技术的力量唤醒。
与此同时,首都某高级公寓内,一位白发苍苍的心理学泰斗猛然惊醒。他是“清源行动”的最初设计者之一,也是当年亲手签署文件,批准将“共情能力”列为可调控参数的元老。三十年来,他坚信自己在维护社会稳定,直至昨夜,他在梦中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爷爷,你说爱要听话,可为什么你抱我的时候,手在抖?”
那是他已故孙女七岁时的原声录音,从未对外公开。
他颤抖着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份绝密档案,标题为《声染体清除计划?终章》。计划显示,若“群体共振”突破临界值,政府将启动B方案:在全国主要城市释放一种新型纳米雾剂,名为“静默素”,可通过呼吸道直接作用于大脑杏仁核,强制切断语言与情感的连接,使人彻底丧失表达真实感受的能力??代价是永久性情感麻木,社会进入“高效稳定态”。
“他们真的要杀死‘心’……”老人喃喃,泪水滴落在纸上。
他拨通了一个二十年未曾联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