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从前太子妃太子闺中的时候,被凌家大娘子指使着没少欺负侧妃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妃都倒台了,你猜猜侧妃会对大娘子如何?”
他们想要欺负她母亲?
凌檀的眼泪顿时停下,跑着去拍门。
她要回娘家,她要去保护母亲!
可是因为她一双手都没有力气,就算把门拍的声音再大,外面的两个婆子也只是骂一声,然后继续聊天。
“哎,如今太子妃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会不会过几天太子便将侧妃娘娘,推到这个位置上?”
“这是傻话,想都不用想的事,不过听说,宫里的小殿下好像病了……”
剩下的话,凌檀都没再听清。
一夕之间,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也即将要失去自己的母亲和孩子。
而她不明白,为什么凌志垣从前那么疼爱自己,却忍心对她下手。
难道对于凌志垣来说,权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凌檀心里绝望无比。
而此刻,凌枝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凌家外面。
同以前每次回来都不一样,她由倾绯扶着,缓缓进了屋子。
刚出了事,凌志垣就怕檀氏寻短见,让人将檀氏给看管起来了。
木门突然打开面前的光亮照的檀氏有些睁不开眼。
凌枝逆光现在她面前,让她一阵恍惚,仿佛见到了多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她这里的俞意蕴。
可是等到看清楚了,才冷笑一声:“自从嫁人之后,你和你那个贱人娘长得是越来越像了。”
从前这姐妹二人都生的更像凌志垣一些。
凌枝让人关上门,缓缓坐在她身侧:“自从嫁人之后,你女儿和你长得也越来越像。”
“相由心生,都是恶毒之人,自然也生的越发刻薄。”
檀氏眸子一凝,似乎是要吃了凌枝一样:“贱人!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多等两年,倘若我两个儿子来的更早一些,你以为你还能投这么好的胎成为中书令的庶女?”
“投好胎?”凌枝冷笑,“因为有你在,就算投胎投的再好,这里也是地狱。”
她知道檀氏不讲道理,所以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只道:“凌志垣应该还没有和你说吧,如今的凌檀,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关在了太子府,终日不得见外人。”
檀氏早就已经想到,或许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听着虽然觉得心痛,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儿是被你们害得。”
“惯子如杀子,你一直纵容她与裴迟偷情,生下孽障,所以,应该是被你害得。”凌枝每句话都往她心窝子上戳。
“或许你不知道,殿下一直都知道你们母女两个私底下干的那些勾当,如今凌志垣将凌檀毒哑,又断了一双手,想来他还没舍得告诉你呢吧。”
檀氏那犹如一口深潭一样的眼睛,听见这句话终于动了动。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怎么可能……”
她慌乱无比:“那是她的父亲!”
“可,那也是中书令。”
“你以为,中书令和凌檀的父亲,对他来说哪个更重要一些?”
凌枝声音缓缓,却每一句都像是在往她身上扎刀子。
“你一直以为,凌志垣是真的喜欢你吗?”
“可是我告诉你,真的喜欢你就会为你抛弃所有的世俗礼法,乃至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没有男儿又能如何,这世间多少的世家大族都是只有一个妻子,又有多少世家大族只有一个妻子还没生了男孩儿的。”
“再不济还能从旁支过继一个来,可是凌志垣当初都没想过,而是寻了妾室。”
“檀氏,这些年你可真是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