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我主动,你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点啊?”
“你不明确说出来,就不准碰我,牵手也不可以。”
“方奕、方奕……说嘛。”少女柔软的指尖点上女人的掌心,贴近她的耳畔,一遍遍用低缓的语调喊出她的名字。
这样熟悉的场景瞬间激活某段旖旎记忆,方奕浑身一僵,单手举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去洗把脸。”
她喜欢她喊她的名字,光是这短短的两个字,最动情的时刻一如绵软的细针,刺入心脏,搅得方寸大乱。
方奕深呼吸,掬着冷水往脸上冲,可一闭上眼,浮现的都是林舒星眉目含情的样子。
……
真是疯了。她无法思考了。
她低头,凝视着指间刚被套上的硕大钻戒。
沾着一点水光,莫比乌斯环上的钻石显得愈发璀璨,闪亮得不可思议。
以前她不喜欢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戴在手上总感觉很不方便,但林舒星亲手为她戴上的,总是意义非凡。
这就是……定情信物吗。
小小的一个圆环,自此心甘情愿被束缚。
方奕抬眸,看着镜子,湿漉漉的自己发梢也染着水珠,良久后才认命般的遵循本心,低低道:
“想要你……”
林舒星并没有在原地等方奕出来,啪一下按下红色按钮,冷脸看银色夹子落下,响了又响的手机早就被调成静音。
哪有人这样的?
好好调情不听,竟敢把尊贵的女朋友冷落在原地!
神经病。
这么喜欢洗脸就洗一辈子脸呗。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随便抽身而去,唯独方奕不可以。
不理她了,等会儿叫司机来接,不坐她的副驾驶,晚上也不准方奕进卧室,更不准她偷偷上床!
可方奕好像确实还没有主动爬过她的床。
意识到这个问题,林舒星更生气了,纤细的眉毛拧起来,报仇雪恨般地将按钮砸的啪啪作响。
松松垮垮的爪子毫无章法的落下,连毛绒玩具的标签都没碰到。
整座机器稳如泰山,面对少女的怒火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自己柔嫩的掌心激起一片刺痛,立刻就红肿起来。
林舒星自幼娇生惯养,被护在金玉锦绣堆里长大,除了不可抗力生病,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虽然对面只是一台机器。
讨厌,太讨厌了!
果然还是应该把这种冷冰冰的东西打碎,将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狠狠攥在手里,从楼上推下去,摔断它的支柱,拆卸下多余的移动轮毂,让这枚不听话的银色爪子永远只能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果然这才是对付机器的最优解吧?
她明明已经很有耐心了。
……
店员很早就关注到了这位不停往机器里投掷硬币的小姑娘。
她孤身一人,单手抱着大簇艳丽玫瑰,漂亮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
透明玻璃倒映出闷闷不乐的眉眼,大概是因为总是抓不到,眼尾已经染上一点红,叫人不自觉心生怜爱。
“你好,我帮你调整一下吧,这个机器可能*有问题。”店员走上前,声音也下意识放得很轻,唯恐吓到她。
“要怎么调整呢,还是毁掉重塑会比较好吧。”少女的声音很低,梦呓一般,但轻轻掀起眼帘的刹那,眼底的暴戾还是吓得店员不自觉后退半步。
唇红齿白的少女偏过头,在鬼气森森中盈盈一笑,炫目的笑容终于为她增添一点鲜活气息。
“好呀,谢谢你,我要里面那个橙黄色,耳朵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