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有着一种预感,那个从来都没听到郭婉秋和齐秀,柳绮华,甚至祁希东,唐文炫,说过的第五个人,就是今晚郭婉秋想要说的关键。
“当时一个大胆的女学生追求代课教授,闹得沸沸扬扬,不是那个教授是海龟华裔,估计都要被调到别的院系。另外两个走的很近,男的愤青勇猛又激进,女的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两人经常代表学院参加辩论赛,取得的辩论成绩也是斐然,怎么看都是一对传统的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恋人。而还有一男一女则是来自一个地区的老乡,在交往和学习还有生活中互相帮助渐渐相知,也是一对众人都认为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恋人。”
“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姆妈,难道这四年他们都不拉拉手,亲亲么。”
“我们那时候哪像你们现在这么不务正业,一个个国外好的东西不学,乱七八糟的学的不用人教!”
电话那边的郭婉秋怒了,很显然杨一心的电话并不是让她像刚才在电话里面那么的平静。
杨一心回头朝着赵长安笑着吐了吐小舌头,赵长安朝前猛压了她一下,顿时把她弄的娇躯朝前一晃,喉咙里出一声闷吭,吓得她花容失色的转过头,朝着赵长安求饶,让他别捣乱。
一边连忙把手机贴着俏脸说道:“姆妈,你说,讲故事吧,我保证不乱插嘴啦!”
杨一心的话,给了赵长安一种提示。
在他看来更是一种暗示,心里面不禁跃跃欲试,决定等会儿试试这种方式。
杨一心作为一个当代女大学生,想来也是思想比较开明的人,也会很乐意的接受新鲜的事务,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让男女双方两个人,都很快乐和有趣预约的小游戏。
“这样到了大学毕业前夕,这个女学生看这个木头人一直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再加上受到自己两个姐妹各自恋爱的波折影响,主动把那个男同学约出来告白,提出来一起留在明珠展。”
郭婉秋在那边停顿了一下说道:“然而那个男学生告诉她,他在上大学之前就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毕业以后他要回到家乡,支持家乡展。这个女学生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人都住在一个地区,他却从来都不告诉她具体所住的地址,对她几次提出来到他家里玩儿,都表示住在大山里面不通车得翻山越岭走几十里的山路,而且山里不通电,不方便拒绝。”
“这个骗子!”
杨一心自然知道这个主动告白的女学生是谁,气的大骂:“这天下还有这样厚颜无耻,不要脸的人。”
“不要骂他!”
在这一瞬间,电话那边的郭婉秋甚至有点情绪失控,生气的指责自己的女儿杨一心:“不经他人苦,就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自以为自己就是道德的审判官,其实啥都不懂。”
“姆妈,我是替你,不是,我是替你故事里面的那个女大学生打抱不平呢,你怎么还说我,护着那个人?”
杨一心对着手机的话筒,说得一脸的委屈。
换个人她这张不吃亏的小嘴,早就叭叭的怼过去‘好心不识驴肝肺,你还这么护着这个骗子,那就别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狗屁倒灶的事情哈!’
“是你给我打这个电话问我,我是给你讲这个故事,不是让你做命题作文。况且你这个命题的立意就是错误的,只要方向错了就是南辕北辙,越努力错的越远!”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不。”
杨一心被怼的无语,又扭头朝着赵长安笑嘻嘻的翻着可爱的白眼,结果又被赵长安怒怼了一下,让她的俏脸顿时可怜兮兮的一脸苦瓜相。
意思是那边她妈这么用话怼她,这边赵长安也不怜香惜玉的乱怼她,让她夹在中间真难做人。
郭婉秋在那边长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之后这五个人各奔东西,那个勇敢的女学生冲破家庭的重重阻力,终于和那个教授如愿以偿的结为连理;另外一对本来在众人眼里珠联璧合十拿九稳的恋人,一个出国,一个还傻子一样的在原地等着他学成归国;那个有着家室的男人也回到了家乡,女的则是去了晋北,幼稚的誓不再回到江南。”
虽然郭婉秋叙述的平淡,可赵长安却能大致猜到这件事情在当时对她的打击,绝对不会这么的轻描淡写。
只是经过岁月光阴的冲刷洗礼,变得如同看一个记录影片一样的有着恍若隔世的隔膜和唏嘘。
然而这些事情和现在的杨一心的状态有什么关系,赵长安有点想不明白。
难道是意指自己其实就像那个男人那样,已经有了唐霜,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留下风流债的小人?
可刚才杨一心抨击那个人的时候,她又怒的说‘不经他人苦’,那么也就是说即使她被那个男同学这么伤害过,却依然这么对他。
郭婉秋显然至少这个时候早已经不是一个恋爱脑的女人,那么她的这个立场,应该在后面的故事里面有解释。
“这样又过了几年,一天她突然接到明珠这边同学的电话,说那个男人死了。”
郭婉秋的声音依然平淡,只是这话里面的内容太过于惊人。
“死了,怎么死的?”
杨一心惊呼,身子又是一紧,很显然郭婉秋的这个转折的幅度有点大,弄得她有点转不过来弯儿。
“他的葬礼没有赶上,几人去的时候已经下葬,不过这个女同学见到了他的妻子,还有那个已经十岁还没有上学,智商有问题的孩子。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学生就已经释然,那个男同学走的时候有三十岁,可这个女的比他还要大五岁,而且面黄肌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乡村老妇。即使因为条件好了住在城里,衣服打扮也跟上来了,可还是一眼都能看得到的掩饰不了的乡村老妇的模样。”
“那个女人说,男人临终的时候对她说,我把命还给你了,我的灵魂终得自由,说不知道他啥意思。她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就去他的书房,果然找到了那几本日记,就那么很随便的放在书桌抽屉里,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并不识字。日记里面有这个女学生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原来在大学这几年里,这个男人一直都处于良知的痛苦的挣扎之中,一边是自己真正爱着的女孩子,所以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婚姻情况,一边是曾经救自己的命,和她结婚生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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