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归来,想找胡公子商议一番细节的时候,却现对方早就不见了。
此时的胡先生正带着几个人从巷子里飞快的穿梭,刚一出酒楼,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般。
当下心中慌乱的不行,便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城西穷人居多的坊市之中。
越是贫穷的坊市,人越多,而且环境越糟糕。
衙门里的官兵,甚至于巡逻都不愿意来这边儿。
今日忽然有那么多人来往,引来了不少当地的住户的注意,纷纷探出头来观瞧。
而跟在胡公子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脚步越来越快,呈现出包围之势。
这位胡公子额头上冷汗不断往外冒,没想到这大康这边儿环境竟然这么复杂,今日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性命。
在焦急之中,看着周围的百姓,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包铜钱,刚才他嫌弃参军小气,这会儿竟然成了救命稻草。
将包袱一甩,只听哗啦的一声巨响,漫天铜钱飞舞而出。
“哎呦,钱啊!”
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猛然间蹿了出来,互相争抢落地的铜钱,死死地挡在了胡公子和追踪他们的碟子之间。
而这位胡公子也趁机七拐八拐进入了一间破败的民房。
民房的主人,见到胡公子过来,以及外边乱糟糟的情况,赶紧关闭了房门。
“公子,外面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您?”
胡公子摇摇头说道,“柱子,那些都是南越人的探子,他们想从我身上获取咱们大康的情报。”
那被换做柱子的年轻人愤怒道,“这群畜生,我去弄死他们!”
他连忙摆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水缸,掀开盖子,看着下面的黑洞洞的洞口说道,“柱子,你平时就是利用这个洞走私货物的吗?”
“对,门口的守卫盘剥太狠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指着这个洞,走私点私盐,养活自己。”柱子小声说道,“要不是您之前帮过我,我是不会告诉您这个秘密的。”
“这定南州的南越蛮子越来越多,保不齐哪天,这里就让南越蛮子攻占了,您在这里活着也不容易,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去长安!”这位胡公子说道。
“谢谢公子美意,不过您也知道,我有老母,又妻儿,我走了谁来养活他们?若是拖家带口,跟着您走,又耽误您的行程,所以就算了吧。”
这位柱子摇头拒绝,整准备转身去给胡公子拿些吃食,却在下一刻,感觉身体一痛。
不知道何时,胸口出了一个带血的刀剑。
“你……”
柱子伸手要去抓胡公子的衣服,可是背后的人猛地拧了一下刀柄。
带着满心不甘,柱子无力的委顿下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背后,露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是一直躲在暗处,跟着胡公子的护卫。
胡公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定南州城,叹息一声,钻进黑洞。
崔参军眼神之中的杀意,虽然只是一闪,但是这位胡公子还是看到了。
在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定南州不能呆了。
继续留下来,自己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随着山寨的逐渐走向灭亡,这三人组浮出水面。
组织辛辛苦苦搭建的这个小集体,彻底崩坏了,没有价值了。
当然,胡公子也不是没想过挽救,比如说策动他们造反。
但很明显,不仅是这位崔公子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意思,就连两位出自于南越的家主,也完全不像。
所以他没有继续说造反的事情,而是改口说了剿灭反贼的事情。
幸好,这几个蠢货都已经乱了方寸,没有怀疑,也没有来得及对自己动手,才让他顺利的离开了酒楼。
其实剿匪这个事情,也属于他绞尽脑汁得到的结果,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