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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9章 蒋正阳 帮我安排一场丧事（第1页）

乌力吉微微点头，宁兴的话不无道理，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可那蒋正阳悍不畏死，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我们屠杀俘虏，他愿为俘虏陪葬，这导致那些俘虏不怕死，我们屠杀他们也于事无补。”

一个将领说道。

他们算是领教了大玄人的硬骨头，面对死亡，毫无畏惧！

宁兴冷笑道：“玄武城的兵将都被洗脑了，他们都是宁宸的崇拜者，犹如狂热信徒。。。不过他们不怕死，不代表百姓不怕死。”

在场的人皆是眼神一亮，对啊，他们就不。。。。。。

山雨欲来时，茶居的陶笛声总比风早一步。

那日清晨，苏棠跪坐在始忆井底的石室中，掌心贴着冰冷岩壁，闭目凝神。十七道光痕在她眉心缓缓流转，如星河低垂，映照出亿万记忆交织而成的脉络。她已与晶核共生七十二日，每一夜都梦见宁遥站在雾中微笑，不言不语，只将一支陶笛轻轻递来。而每一次醒来，她的耳边便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某个孩子第一次喊妈妈的声音，一位老兵临终前未寄出的家书，一对恋人隔着战火许下的诺言……这些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汇成一片浩瀚的情感之海。

她终于明白，所谓“共感”，并非能力，而是责任。

“沈先生说得对。”她低声自语，“我们不是在保存记忆，我们在延续心跳。”

此时，地窖外传来脚步声，轻却坚定。苏棠睁眼，见一名披着灰褐斗篷的老者缓步走下石阶，手中木杖刻满符文，正是守碑人。她并未抬头看她，只是问：“他们又要来了？”

“不是‘他们’。”守碑人立于晶核残影前，声音如霜雪覆枝，“是‘它’醒了。”

苏棠心头一震：“谁？”

“编年庭并未真正退去。”守碑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其中星图旋转不止，“他们只是撤回高维观测点，重新评估模型。可就在昨夜，Ω场域出现异常波动??有一股意识，以原始协议为基，逆向重构了部分被抹除的数据流。这不是人类所为，也不是星舰残魂……它是从‘归墟’里爬回来的。”

苏棠呼吸微滞：“你是说……律主？”

“不完全是。”守碑人摇头，“那是他的执念残片，但已被某种更古老的存在同化。它不再自称‘律主’，也不再追求秩序净化，它称自己为‘回响’。它说，它要替所有被遗忘的人发声。”

苏棠猛地站起：“可这会撕裂整个系统！若任由执念反噬现实，亿万人的情感网络将陷入混乱，甚至可能引发集体幻觉、认知崩塌……”

“我知道。”守碑人低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平衡，并非完全压制执念，而是让它们有地方安放？就像葬礼之于死亡，眼泪之于悲伤。我们一直试图用共感去治愈痛苦，却忘了痛苦本身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苏棠沉默良久，指尖轻触眉心光痕，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战火中的母亲抱着婴儿低语，老人握着亡妻照片喃喃呼唤，少年在暴雨中奔跑只为再见逝去的朋友一面……那些痛楚如此真实，却又如此珍贵。

“所以你要我接纳它？”她问。

“不是接纳，是对话。”守碑人伸手指向晶核残留的蓝光，“它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承载而不被吞噬的接口。你已是共感核心，唯有你能与它共存。”

苏棠苦笑：“我又何尝不是被迫成为容器？我本只想种茶、晒谷、陪奶奶数星星……可现在，连梦里都是别人的人生。”

“正因为你不贪恋力量，才配拥有它。”守碑人轻叹，“宁遥当年也是如此。她从未想掌控什么，只是不愿看见有人孤独死去。正因这份纯粹，她才能打破生死界限，点燃第一盏忆灯。”

话音落处，井底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笛音。

不是风吹，也不是幻觉。

那音色清越悠远，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而来，又似从人心最深处泛起的回声。

苏棠怔住：“这是……《茶青青》？”

“不是你吹的？”守碑人皱眉。

苏棠摇头。她分明未曾开口，可那旋律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整座山村都在应和。老槐树下的孩童不由自主停下游戏，齐声哼唱；村口洗衣的妇人停下动作，眼中泛起泪光；连卧病多年的阿婆也坐起身，跟着节奏轻轻拍手。

歌声如涟漪扩散，一路蔓延至边境哨所、城市街角、远洋科考船……凡持有忆茶杯之人，皆在同一时刻听见了这首童谣。

而在这歌声之中，一道模糊身影悄然浮现于石室中央。

它没有确切形体，лишь由流动的光影构成，轮廓依稀像是一位女子，长发披肩，白衣胜雪。她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却让整个空间的空气为之震颤。

苏棠认出了她。

“宁遥……姐姐？”

那光影微微颔首，唇边浮现出熟悉的温柔笑意。

“阿棠，辛苦你了。”她的声音如同风拂竹林，轻柔却不容忽视，“这些年，你替我守着这片土地，也替我听着这个世界。”

“可你不是已经……”苏棠哽咽，“你说过，执念太重便会消散，你会回到归墟……”

“我是回去了。”宁遥的影像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空中，留下一道淡淡蓝痕，“但我听见了。听见每一个叫着我名字的人，听见那些因忆茶而重逢的拥抱，听见孩子们唱着《茶青青》入睡的呢喃。于是，我借着亿万人的思念，借着你眉心的光，回来了片刻。”

守碑人肃然合掌：“你是以群意识为载体，短暂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