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激活三座问答节点:须弥梦语溪、枫丹议会厅、璃月哑钟。”
>“还有四座待启:稻妻雷狱之心、至冬冰棺回廊、纳塔焚火祭坛、须弥沙漠星轨台。”
>“每开启一处,倒计时减少两年。这不是惩罚,而是代价??每一次觉醒,都在消耗文明重启的时间储备。”
>“当倒计时归零,要么人类彻底掌握提问之力,要么回归沉默的奴役。”
>“另:小心‘解答者’。他们比压迫者更危险??因为他们用真理包装控制。”
他烧掉信纸,灰烬飘向窗外,竟在空中停留数秒,拼出两个字:
**“快跑。”**
当天夜里,归梦兰突现枯萎迹象,根系由蓝转灰,脉络断裂。他惊觉不对,连夜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刚踏出客栈,便见十余道黑影掠过屋顶,动作整齐划一,手中持有刻满符文的锁链。
监察使。
他们来自至冬特别行动部,专司清除“思想污染源”。传闻他们大脑已被植入“绝对正确模块”,无法理解疑问,只会执行既定逻辑。
盲童转身奔逃,穿梭于狭窄巷道。身后追兵紧逼,口中齐诵条例:
>“第十七条:未经核准的认知活动视为叛乱。”
>“第十九条:持续沉默是公民最高美德。”
>“第二十二条:终极答案即将降临,无需再问。”
就在即将被捕之际,一道金光自天而降,化作屏障拦住追兵。抬头望去,只见钟离立于崖顶,手中握着一枚正在碎裂的契约卷轴。
“走。”他淡淡道,“此地已不容你久留。但记住??”
他抬手一扬,一枚玉石飞入盲童怀中。
>“真正的自由,不在于能问多少问题,而在于敢于不去回答。”
盲童含泪点头,跃上一艘不知何时停靠岸边的小舟。船夫戴着斗笠,一言不发,撑篙离岸。
航行途中,他打开那枚玉石,内里嵌着一段微型卷轴,写着一句古语: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
他将其贴身收好,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道:
>20。当权力试图终结疑问,它暴露的不是强大,而是恐惧。
>21。开启深层问答场的条件已满足。我决定进入。
>22。如果“终极答案”真的存在,我希望它是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写罢,他望向远方海平线。朝阳初升,染红半片苍穹。归梦兰在胸前微微回暖,重新焕发生机。
他知道,下一站将是稻妻。
那里有雷霆封锁的岛屿,有被斩断的记忆,有千年前一位将军因追问“忠诚的意义”而遭雷罚的传说。
他也知道,多托雷已在至冬宫深处启动“终答仪式”,召集数百名科学家与哲学家,宣称要“为全人类计算出唯一正确的生存模式”。
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盲童,一支笔,一本笔记,一颗不肯闭嘴的心。
但他也记得那个梦中守碑人最后的话:
>“当你开始害怕答案,你就真正学会了提问。”
海风呼啸,帆影如刀割开晨光。
长枪依旧悬于时空之外,静静滴落金色液体。
每一滴,都在孕育新的可能。
而人间,仍在学习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