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旭再次出现在胡宝珠家门口时。三个人一脸厌恶,胡集兼挡在前面,厉声问:“还有事吗?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元泽旭不再伪装,他用力推开门,将一截头发扔在地上,在一片雪里尤为刺眼,他道:“我绑架了你儿子,如果想让他活命,就带五百两银子,今晚送到我家。”“元泽旭,你不是人!”胡宝珠上前捶打。却被一把甩开,她抱着娘哭,为什么要让她经受这种无妄之灾,这几天的相处,说不心动是假的。她对读书人的印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胡氏哀求道:“你把他放了,我们不报官!”元泽旭眼底流露出凶狠,用手指向她,警告道:“还敢报官?今晚要是不准备好银子,我就杀了胡明!”他装起刀子,看着痛苦的三个人。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爹娘死了,被人嘲讽时,他求饶的样子。胡集兼攥起雪,塞进嘴里,冷静了一会儿,说:“我会报官的,你把他杀了吧,他不值这么多银子。”砰!门关上。他闭上眼睛,顺着门板滑落在地上。听着里面的哭声,元泽旭愣住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他咬牙,既然已经做了坏事,决不能功亏一篑。他敲门,气得声音都在颤抖,留下一句。“我只等你到子时,子时一过,你儿子就没命了。”胡氏揪住胡集兼的衣领,无助哭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他可是你儿子啊!你真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吗?”胡集兼想发火,却又不知火从何处来。他重重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五百两银子,把我父亲,我爷爷从地底下挖出来,都没有这么多银子。”胡氏看向女儿。欲言又止,也只能跪在地上,脸埋在手掌心上。“造孽啊!”胡宝珠内心纠结,充满痛苦,胡明是她哥,可是个混蛋哥,她颤抖着肩膀:“我去求东家…”“不。”胡集兼摇头,“我们不能恩将仇报。”胡宝珠眼睫毛挂着泪珠,问:“那我们真的坐视不管吗?”胡集兼站起身,走进厨房,将菜刀绑在腰带上,又在一堆柴火里,找了一个称手的棍子,看着上前的妻女。他道:“最起码我还是他爹,我去救他,你们去报官。”胡氏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她伸着胳膊,不让他走。“让那混蛋死吧!但我们家没了你,可就没了顶梁柱了,您让我们母女二人怎么办?受尽欺负吗?”胡宝珠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当书店掌柜这些日子,她学着东家处理过不少纠纷。“爹,娘。你们听我的。”二老望过去。胡宝珠道:“娘,你去报官,说元泽旭冒充举人,罪大恶极,爹,你一会儿去元泽旭家,尽量拖延时间,我去找东家帮忙。”胡集兼看着几天就长大的女儿,神色为难,犹豫道:“这、这好吗?”“爹!”胡宝珠抓住他的衣袖道,“大哥是混蛋,但还有回头的机会,我们就救他一次,如果还不改,爱死哪儿死哪儿!而且,我不想让元泽旭得逞,这个小人,应该受到教训!”胡氏求道:“当家的,就答应女儿吧,咱生的儿子,就算再混蛋,也是你这个当爹的打死!”胡集兼仰头,看着又落下的雪花,“好。”这一夜,小镇很是安静。少女奔跑在雪中,总是会被绊倒,她浑身沾满了雪,终于,在一炷香后,到达了久府,她停下的那一刻。心脏像是在不停地在扩大。她跪在地上,用力拍打。“开门!求求您开门。”常伯正要睡下,听到有人不停地敲门,他赶紧提着灯笼,光一照,看到来人,他认识,他赶紧将人搀扶起来。“你要找小姐吗?她不在。”“东家在哪儿?”胡宝珠快急哭了。常伯道:“陈家村,胡姑娘别哭,出什么事了?”胡宝珠来不及解释:“元泽旭绑架了胡明,说要五百两。”常伯问:“你想找小姐借钱吗?”“不,想请她帮忙打败元泽旭。”胡宝珠道,“他挟持胡明,东家箭法极准,一定能救下胡明。”常伯命人牵来一匹马,交在胡宝珠手里。“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小姐在陈家村的工厂里,门口的铃,记得按铃,比敲门管用多了。”胡宝珠含泪:“多谢!”她哪儿会骑马,被甩下来好几次,才踉踉跄跄能前行,看着她走远,常伯才关上府门。不知过了多久,夜沉了又沉。面前的雪花又落满了一碗。元泽旭咬牙倒掉,继续用碗接雪,以此来计算时间,他看着被绑着的胡明,玩弄之心涌上。他道:“你知道,我去找你爹娘,他们说什么了吗?”胡明抿嘴,“他们说不来是吗?”“你猜对了。”元泽旭来了劲,讥讽道,“你不觉得伤心和难过吗?你爹骂你是混蛋,说你不值五百两银子,等会儿你爹来了,要不要把他杀了?”胡明道:“他说的对,我确实不值那么多银子,不过元泽旭你也真不要脸,我爹就是个臭卖地瓜的,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能有十两就不错了,你这孙子,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受小姑娘:()富养流放权臣,从拜财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