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告退。”不多时,外面传来兵士离开的声音。
涂山世玉这才松了口气,她被贼子摁在床上,若是这副姿态被人看到,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
偏偏此贼实在大胆,在这种档口,都没有松开她。
涂山世玉心底七上八下,望着贼子那双清澈又充满掠夺性的眼眸,恼怒道:
“6小凤,你别太过分!”
6斩双手撑在她的耳边,按着她不断挣扎的手腕,低声道:
“既然知道是我,为何对我出手?”
“你身为大周臣子,却夜袭本帝姬闺房、袭击侍女,你可知该当何罪?本帝姬对你出手是正常事!”
6斩见她态度强硬,怕她再次出手,便继续扣着她的手腕,轻声道:
“我没有袭击你的侍女,只是给她用了些安睡香,睡一觉便没事了,还能少量提升真炁呢。”
涂山世玉反抗无用,索性放弃挣扎,偏过脑袋不去看6斩的脸,冷声道:
“我倒是忘了,6斩大人乃是夜医,对用药自然是极擅长的。今夜毒倒我的侍女,又将本帝姬按在床上,是想图谋不轨不成?”
6斩眨了眨眼:“白天还好好的,晚上怎么这么大脾气?”
“……”
你白天也没这样呀!
忽然闯进来,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谁不慌张恼怒?
涂山世玉转过脑袋,看向6斩脸庞,见他眼神清澈,似乎真有些不明白,便道:
“放着大门不走,非要学梁上君子,你还指望我对你如何?”
“我毕竟是大周官员,深夜私会帝姬不合适,这才做梁上君子。”
“知道不合适你还来?难不成你真想图谋不轨?”
“若我真想图谋不轨呢?”
“6小凤!”
涂山世玉咬牙切齿看着6斩,她自认性格坦荡,遇事沉着冷静,可自从碰到6斩后,她的心境总是跌宕起伏,再也没有沉稳过。
当初在南疆时,6斩便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时不时言语调戏,是十足的登徒子做派。
以至于此时此刻,她不敢再挑衅6斩,这家伙本就是花丛浪子,万一被挑衅上头,指不定真对她做些什么。
思至此,涂山世玉稍微放缓声音:
“别开玩笑了,刚刚我不该出手。你夜半前来,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6斩看出世玉眼神变化,隐约猜出她心中所想,不过他也没想图谋不轨,便松开了她的手腕,起身坐在软榻边,道:
“没什么事,就是明天便要离开,今晚来看看你。”
涂山世玉揉着手腕坐起来:“倒也不用,南疆分别时,也没这么矫情。更何况,我也要去汴京,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
6斩笑了笑:“南疆分别时,你确实洒脱。但是,你的侍女跟陈北放打探我的消息,说明你并没有表面那么洒脱,何必故作轻松呢?顺从本心不可以吗。”
涂山世玉知道这事瞒不住6斩,也没否认,抬眸道:
“是星莲自作主张,我并不知情。更何况,我打探的是在南疆历经生死的6小凤,而不是大周镇妖司执刃6斩。你让我顺从本心,那我面对的是身世坎坷的6小凤,还是平步青云的6观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