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外边的赌局,和一群白羔子赌钱,一夜之间赚个几百大洋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是赌修,赌场上肯定要占大便宜,可赌修一旦赚了些钱,有了些名声,就会被人盯上他们这身血肉。”
李伴峰点头道:“这倒也算公道,当初他们吃别人血肉入了道门,而今自己也上了砧板。”
窦吉艳很是赞同:“七哥说的没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或早或晚都上了砧板,可有些知道进退的人还能有条生路,来千两坊的人,都是想给自己找条退路,钱赚够了,苦也吃够了,这辈子修为也上不去了,
靠着之前的积蓄,他们原本可以过完一生,可赌修性情难改,在千两坊私设赌局,一掷千金,赌光了积蓄,赌上了妻儿,直到把自己一身血肉押出去换钱,
早些年间,千两坊里有不少贷修,他们都随身都带着剔骨刀,输光了的赌修还不上账,拿血肉抵债,他们现杀现切,把千两坊当了菜市场,
从我当上了地头神,就把规矩定下了,千两坊今后不准私设赌局,在赌坊里可以修行,当天输赢不过一个大洋,谁要坏了规矩,就得离开千两坊,这一点绝对没得商量。”
两人出了赌坊,走了没多久,又看到一座围墙。
李伴峰问:“千两坊就这么大个地方?”
窦吉艳摇了摇头:“千两坊,下设二十八坊,像这么大的地方,一共有二十八处,每处有一座赌坊,有一座市场,坊间都用围墙相隔,白天可以互相走动,到了晚上,坊门关闭,居民只能在坊中活动,
在千两坊中央,还有八座大赌坊,有茶楼,有戏院,有酒馆,有饭店,该制备的我都置备了,只要他们愿意好好过日子,千两坊什么都不缺……”
窦吉艳话没说完,她的声音被一阵喧闹给淹没了。
喧闹声是从赌坊传来的,自从窦吉艳走了,赌坊里慢慢又热闹了起来。
窦吉艳有点尴尬,她看了看赌坊外边的铁栅栏:“这些栅栏年头久了,也该上漆了。”
李伴峰问道:“什么颜色?”
窦吉艳道:“上红漆呀,在千两坊,赌坊的栅栏用的都是红漆。”
李伴峰微微点头,可实际上他并没有跟窦吉艳说话。
他在提醒放映机,观察一下赌坊里颜色。
放映机一直在观察。
又往前走了一段,李伴峰去了趟茅房,放映机在耳畔轻声说道:“七导,赌坊的颜色很复杂,但很醒目,
在你们去之前,赌坊周围有失落和沮丧的灰色,也有喜悦和兴奋的红色,其中灰色居多一点。”
十赌九不赢,走出来的人更加沮丧一些,倒也是人之常情。
放映机接着说道:“在你们进入赌坊之后,里边的颜色变了,有压抑的黑色,有恐惧的绿色,还有更鲜艳的红色。”
“更鲜艳?你的意思是他们更加喜悦了?”
放映机谨慎的回答道:“那么耀眼的红色,或许不是喜悦,也有可能是愤怒。”
……
走到坊墙旁边,窦吉艳介绍道:“再穿过两道坊,就到了千两坊正中央的大赌坊,明天的赌局就在大赌坊,七哥,我带你去看看。”
李伴峰不急着去看大赌坊,他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让我来是做见证人,假如明天你输了,我是不是应该按公道办事?”
窦吉艳微微点头:“愿赌服输,是赌修的本分,但我不会输,我不会把千两坊让给丁六三。”
李伴峰没有作声。
ps:谁赢,可真不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