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彼此摆动碰撞,在马路上汇聚成了一字长蛇阵,朝着李伴峰蜿蜒蠕行。
李伴峰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近在咫尺,李伴峰可以砍掉他的脑袋,炸掉他的身子,把他踩成一团烂泥。
但李伴峰做不到,他只能跳舞,随着车流一起跳舞。
他的身体并非完全不受控制,他能够使用技法。
他能够动踏破万川,但没能炸到木偶,差点炸烂了右边的一辆小汽车。
眼看着木偶人要逃了,李伴峰用断径开路拦住了他的去路,地面上升起一道土墙,把自己追击的路线给挡住了。
李伴峰能看清木偶人当前的行动,但看不出木偶人下一步行动的趋势。
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下一步会处在什么状况。
他对环境、对手和自身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这种偏差来自于某种技法,李伴峰没有见过的技法。
申敬业带着援军赶到了现场,他交叉着双手,扭动着腰枝,冲着众人喊道:“支援李局。”
一群人,跳着热辣的舞步,冲了上去。
一番混战过后,一群人围着李伴峰,手拉着手,一起跳舞,木偶钻进了公路旁边的树林,不见了踪影。
李伴峰控制着关节,停止了舞蹈,推开了众人,到森林旁边检查脚印和血迹。
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这是个行家,把痕迹都抹掉了。
申敬业摆动着双肩,喊道:“别管那个木偶了,七局,咱们先去找工修。”
李伴峰摇头道:“没有什么工修,刚才那人应该就是杜文铭。”
“怎么可能?”申敬业一边扭腰,一边捋头。
李伴峰摇头道:“我砍了他一刀,刀上有着色剂,你把他抓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申敬业一愣,转而面露喜色,他现在绝不怀疑李七的判断:“我先联系一下杜主任。”
整条马路乱作一团,车子彼此相撞,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下了车,一边跳舞,一边争吵,却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有什么不对。
申敬业扭动着腰枝,给杜文铭打了电话。
杜文铭没有接听。
他又打到了杜文铭家里的座机,杜文铭还是没接。
他让守在杜文铭住处附近的队员去敲门,没有回应。
申敬业一边跳舞,一边看着李七:“我觉得,可以办理拘捕令了。”
看着申敬业搔弄姿的样子,李伴峰很有抽他两巴掌的冲动。
那木偶人已经走远了,为什么申敬业还在跳舞,他为什么停不下来?
不光申敬业在扭,他背后的治安队员都在跳舞,蜜饯的身材最好,跳的最妖娆,引来不少路人围在他身边一起跳舞。
灯泡把油脂渗透到了鞋底,让他的舞步十分丝滑。
陈长瑞没有下车,靠着窥修的基本功,他似乎能察觉到些许异样,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下车,可双腿却在不受控的抖动。
其他人各自做事,有的检查车辆,有的恢复交通,有的在准备下一阶段抓捕行动,但所有人都在按照同一节奏,跳着欢快的舞蹈。
“别跳了!”李伴峰突然火,吓的众人哆嗦。
“李局,你这怎么了?你说谁跳了?”申敬业没有意识到自己跳舞,其他人也没意识到。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刚才因为李伴峰和木偶人的打斗,导致了现场一团混乱,而今每个人都在正常处理工作,只有李七的表现有些怪异。
陈长瑞艰难的走下车子,到李伴峰身边,低声说道:“李局,我这里有杜文铭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