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团泥团突然从地面上溅了起来,差点打在了马五身上。
李伴峰抓起一把淤泥摸了摸,这的淤泥很特殊,有点像蓝杨村附近的胶泥,非常的粘手。
“老五,我当初学跬步的时候,就是在沼泽地里练成的吧?”
马五点点头道:“是,当时咱们去新地采胶泥,你当时突然偷出来一步,还吓了我一跳。”
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沼泽,李伴峰颇有感慨。
和娘子的约定,李伴峰还没有达成,他在形影相吊之技的时候,依然用不出别的技法,也不敢要求娘子带他上二层。
“以后我得常来这里修行。”
马五道:“那你可得加小心,这的淤泥很粘稠,粘上了就动不了了。”
“如果有云上的修为,应该能挣脱开吧?”
……
“挣脱不开,”孙沛英摇摇头,“被我粘在这里,他除非舍了一身皮,否则绝对挣脱不开!”
胶修孙沛英,黏团沟子的地头神,用一团浆糊把何家庆粘在了地上。
何家庆还中了花满春的欢火焚身之技,身体从内向外开始着火。
到了这步田地,何家庆似乎只剩下了等死的份,站在一旁的楚腰纤,必须想办法自救。
可她该怎么自救?
跪地上磕头?
就目前这个这个状况,她哪怕把头磕烂了,花满春也不可能饶了她。
直接逃命?
她跑的不算快,身上还带着花满春的技法,更何况她也不想把何家庆扔在这里不管。
她真的不想扔下何家庆,虽然她连自保都困难,但何家庆是为了救她才招惹了花满春,这份情谊她可没忘记。
楚腰纤双臂交叉,腰枝扭动,腰下桃儿轻摆,开始起舞。
她是舞修,花满春清楚她的道门,也清楚她的实力。
在新地地头神当中,楚腰纤名声很大,本事也确实不小。
但眼前这三位正地的地头神,她一个都挡不住,更别说以一敌三。
胶修孙沛英是个老妪,白了楚腰纤一眼:“这女人扭得真骚,我就看不惯这样的骚货,一会我把她那骚蹄子给粘上,不让她往外放味儿。”
“我看你是老了,不中用了,嫉妒人家,”念修任安田笑道,“你看人家跳的多好,我就愿意看这个!”
楚腰纤变换舞步,蓦然来到任安田近前。
任安田是念修,三个人中,数他的近身搏战的能力最差,楚腰纤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想先和他拼一场。
可她刚要出手,脚下舞步突然错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等起身再看,任安田已经站在了远处。
“姑娘,你是不是看上老汉我了?”任安田捋了捋胡子,“咱们都没商量好价钱,你就往我身上凑?”
云上的舞修,脚步怎么可能乱了?
因为她中了任安田的技法,大量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萦绕,导致最基本的舞步出了状况。
花满春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在何家庆身上先加了一把火,等把何家庆彻底烧死后,他再把楚腰纤带回庄子,好好拾掇。
烈焰腾起,何家庆非常配合,瞬间化成飞灰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烧光了?
花满春盯着残骸仔细看了看,没看到骨骼,也没看到五脏六腑,只看到飞灰不停往上涌。
欢火焚身,这股火从内向外烧出去,最理想的效果,还真是把体内的骨骼和脏腑烧得干干净净。
但何家庆是云上修者,真的能烧得这么干净?况且这灰的数量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