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罗州,宣战之后再杀人,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在外州,这个举动确实有些疯狂。
申敬业接着说道:“我们找了专业人员,对于耀明做了全面检查,还对他的精神状态做了评估,虽然没有现实质性的病变,但他的精神状态极度偏执,
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精神状况出现了变化,这种变化也是他的一些实验导致的,他的学生也很偏执,可能都和他做过的实验有关,
如果不是你把这个疯子给抓住了,这个人今后的行为实在不堪设想。”
两人又喝了几杯,申敬业点了支烟道:“这两天我的心一直悬着,而今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我这心倒是放下了,
上头一直跟我说调查黑市的事情,我就觉得这事儿来的不寻常,文化宫黑市多少年了?为什么上头突然重视起来了?
老廖那边收到了些风声,有个姓花的人,与你有些过节,他和外州好像有些联络,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和他有关。”
姓花的人?
花满春?
黑市的事情和他有关?
李伴峰盯着申敬业看了片刻。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申敬业都不会轻易透漏出来,他向来不愿参与职权范围之外的事情。
今天他怎么这么反常?
申敬业接着说道:“而今出了这么大乱子,黑市的事情倒是能暂时搁下了,你听我一句劝,这两天最好先在局里住着,要是实在住不习惯,回家住着也行,
但你可千万别去黑市,桦树隐修会的事情,渡船帮的事情,这段时间也最好别去调查。”
和李伴峰推断的结果一样,宋老师突然让他去参加学术交流会,目的就是为了让李伴峰躲过这场黑市调查行动。
这场行动很可能是一场陷阱,针对李伴峰的陷阱。
可花满春有多大能量?能把手伸到外州,甚至伸到了暗星局的上层?
“小申,你跟我透露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李伴峰直接把话挑明,他想看看申敬业的反应。
申敬业把罐子里啤酒一饮而尽,吃了口海蜇皮:“我做事,向来对得起良心。”
李伴峰抿了口酒:“有没有对不起良心的时候?”
申敬业沉默片刻,点了支烟,又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半天不说话。
他看了看李七的办公室,想找个机会把话题岔开。
他看到了书架上的一台条唱机,问道:“这是个摆件儿?”
“不是摆件儿,”李伴峰摇摇头道,“这是个唱机,我从普罗州带来的,能放曲子。”
“真的假的?”申敬业不太相信,“放个曲子听听呗?”
李伴峰给唱机上了条,把唱针放在了唱片上。
呲呲~
申敬业微微摇头道:“这杂音大了一点。”
李伴峰道:“黑胶木的唱片,杂音算小的了。”
短暂的前奏过后,凄婉的歌声响了起来。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申敬业听的很认真,手里的烟,烧了一大半,却没顾得上抽。
“这歌叫什么名字?”
“野草闲花逢春生。”
“谁唱的?”
“普罗州的歌后,姜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