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这一路走来桑枝夏虽是面带疲色,期间一切安稳,腹中的孩儿也长得健壮。
徐璈吃下了今日份的定心丸顾不得多言,打出个手势奔到了最前头。
桑枝夏伸手要去扶齐老反被拍了一下手背:“咱俩现在是谁扶谁?”
见桑枝夏还笑,齐老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走,跟我上车。”
“这脚程一日更比一日快,从今天起你晚上就挨我一个车,我盯着你心里踏实些。”
“至于你那个糟心的爹……”
齐老勾唇露出个森然的冷笑:“丫头,别怕。”
“但凡是敢有人再来吵了你养胎,我自然有给他们的说法。”
唯一能跟桑枝夏是正经血亲的就一个瘫子爹,这处起来有什么为难的?
谁敢往桑枝夏的面前招惹不痛快,他有的是法子让人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桑枝夏好笑道:“那要是人家都不来惹我呢?”
“这有什么的?”
齐老嗤笑道:“我想收拾谁顺手的事儿,本来就不需要由。”
文相骂你都没用上真正的实力
入京队伍距离京都还有三百里地的时候,前方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随风扬起的旌旗。
在最前头探路的人急急地跑回来,不等下马就说:“将军,前边好像是小王爷的车架!”
“小王爷来了!”
徐璈对此并不意外。
实际上江遇白能忍到现在才来接,由此便可猜出他的伤势不如信中提到的那般轻描淡写。
徐璈单手勒住缰绳控制住凌空而起的马蹄,向后打了个手势沉沉地说:“保持队形,继续前进!”
白幡在半空扬起轻微的弧度,一路不停的灵纸顺着泼洒的动作带来一路飞白。
车马带孝,人披麻衣。
每走百米最前头的人会按规矩敲响拴了白布的铜锣,高声呼喊:“恭请王爷王妃回京!”
十里一叩,百里长跪。
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按照预定的路线继续往前,呼喊声逐渐逼近,在马车中的江遇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薛先生低声说:“小王爷,时辰差不多了。”
数千里扶棺至此,该是亲子出面去迎了。
江遇白摆手拒绝了桑延佑的搀扶,自己扶着车架缓缓下车。
入目全是漫天泼白。
像初冬轻落的雪,又像是一直无形凌迟在心口的刀。
他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京中群臣奉命随江遇白远迎至此,每个人的脸上都铺满了真假难辨的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