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布置得满是异域风情,让姜宁有一种仿若踏入了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挂在墙上展示的巨大波斯地毯,图案繁复、色彩斑斓。地毯下放摆放的则是插着各色羽毛的铜瓶,以及嵌满宝石的金银锡器。还有那些在京城最受人追捧的妆盒、靶镜等,都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大厅里,任凭众人触摸。
难道就不怕被人顺手牵羊?
姜宁正疑惑着,就瞧见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珐琅瓷的妆盒扫进了衣袖里。
她正想提醒店内的伙计,却只见一身材魁梧的壮汉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伸手就捏住了那人的胳膊。那人本还想挣扎,可对上壮汉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后,立即就认了怂,老老实实地从衣袖里拿出那妆盒放了回去。
与此同时,壮汉也松开了那人的胳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重获自由的那人哪里还敢停留,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发生的,若不是姜宁亲眼瞧见了,可能都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姜宁正想和父亲说起她瞧见的这一幕,却发现铺子里这样的壮汉不止一个,他们在铺子里游走着,和旁人并无二样。
除了这些壮汉,铺子里还有几个穿着小二衣裳的伙计,当有人看中了东西开始询价后,他们便会凑上前去与人交谈。
可姜宁细细地观察下来,发现铺子里来询价的多,可真正掏钱买东西的人少,她站了好半晌,竟一单生意也没做成。
姜宁就替这间铺子担心起来,这样下去,只怕是要亏本。
“是不是这些东西卖得太贵了?”姜宁随手拿起一支靶镜,“这样的一支靶镜在别家铺子最多也就卖二十两银子,在这竟要卖二十五两!哪怕是做得再精美,也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吧?”
谁知姜闵中却是笑而不语地指了指一旁的楼梯,示意姜宁上楼去看看。
虽不懂父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姜宁还是跟着父亲上了楼。
到了楼上,姜宁才发现这里的人竟比楼下的还多,大家像开会似地坐在一起,全都看向了站在另一头的孟德全。只见孟德全的手里拿着一把靶镜,正是姜宁刚在楼下拿过的那个式样。
“这个款式的银靶镜我有一箱,五十支的样子,起口价四百两!”孟德全就同坐在下面的人道。
“我加二十两!”孟德全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在下面举了手接话。
另一个人也举了手:“加五十两!”
“我加八十!”
“我加一百两!”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姜宁很是不解地看向父亲,小声地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姜闵中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孟德全,示意姜宁先别说话。
姜宁只得满心疑惑地继续往下看,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出到了七百两银子。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跟着继续往下出价了,孟德全就看向那人,笑道:“行,这一箱镶猫眼石的银靶镜就归你了。”
说笑间,他飞快地写下一张条子,盖了私章,将那条子给了出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