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还真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可眼下她也缺钱,哪里有钱赔给这些人?
加之前些日子她又因为借钱的事同蒋氏甩了脸子,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开口同蒋氏求情。
一时间,屋里就静得落针可闻。
裴垣见状,就起身告辞。
蒋氏先前邀请裴垣列席,一是因为他是救火的人,火场里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二是她也想知道江妍找人买考卷一事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在背后唆使,毕竟以江妍的阅历应该很难想到买考卷一事。
可刚才她一直暗中观察,发现裴垣始终神情坦荡,既没逃避江妍的眼神,也没有给江妍使过眼色。
既然他的嫌疑已解除,也就没有再将他留下的必要。
于是她便笑道了声“耽误裴公子了”,示意身边的人送裴垣出门。
姜宁见状也起了身:“正好我还有话要同爹爹说,此番就同师兄一同过去吧!”
“也好,那就由你帮舅母送一送裴公子好了。”蒋氏就同姜宁笑道。
姜宁便给两位舅母行了礼,退出了她们议事的厅堂。
路上,她和裴垣一前一后的走着,说起两位舅母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还能怎么处置,都是府里的家奴,哪怕出了人命,也不过是多赔点钱了事。”裴垣就同姜宁笑。“不过刚才看大夫人的意思的,好像并不打算由公中出这个银子,而是想要二夫人拿私房钱赔给这些人。”
“二舅母这些日子没钱,大舅母的算盘只怕会落空。”姜宁就幽幽地道。
“你怎么知道她没钱?”走在前面的裴垣却顿住了脚,“前不久她才以五千两银子的价钱卖了间东大街带院子的铺子给孟大伯,就算她花钱如流水,现在手里也应该还剩了不少钱。”
“五千两银子买间铺子?这可真算是大手笔了!”姜宁就有些咋舌。
“那可是东大街,而且那间铺子坐北朝南,平常都是有市无价,莫说是五千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买了那间铺子也值。”裴垣就笑。
“所以……我父亲今日提到的小院不会就是东大街上的这个院子吧?”姜宁便问,“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招摇了点?”
“的确是有些招摇,”裴垣非常认同地点头,“所以孟大伯又买了与这个院子相邻的另一个院子。两个院子共用一道院墙,可那个院子的院门却开在北面,通的是北二胡同,老师平日若从这边进出,基本不会有人留意。”
“而且最关键的是,孟大伯还记得先前答应我们的事,从那间铺子隔出一间来给我们开笔墨铺子,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把笔墨铺子开在东大街上……会不会没有人敢来啊?”姜宁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裴垣沉思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要做好这个铺子半年不挣钱的准备。”
“只是半年?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自信!”姜宁就同裴垣笑,感觉又回到了前世和裴垣商议国事的时候。
二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着回到了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