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因为一家独大而被前世的赵羿忌惮,可江家要不是这个唯一呢?
姜宁就想到了长兴侯李家。
说起来,从一开始的胡太妃,到李淑妃,再到李梦瑶,李家就一直同江家不对付,却一直没能占到上风。倒也不是因为李家不行,而是他们总是差了点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破局的点是扶持长兴侯李家?”姜宁就问。
裴垣笑着点了头:“当今圣上恐怕是这样考虑的,先前那场贡院大火并没有太过追责长兴侯,恐怕做的也是这个考量。”
姜宁便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这辈子得想法子让李梦瑶嫁给赵羿!”她就笑道,“让他们李家人去头疼怎么应付赵羿。”
“话虽这么说,可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好达成。”裴垣一边说着话,一边收了杆,又钓上来一条小鱼,“首先,宫里的江太后就不会点头。”
这话就好似一瓢冷水,把姜宁浇了个透心凉。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说起来,她的这位姑祖母才是所有这一切的根源。
莫说是现在的她了,就是上一世身为皇后的她,都没有能力改变这位姑祖母的想法。
所以兜了一圈,她又回到原地了。
姜宁顿时就变得沮丧。
“倒也不用太过悲观。”裴垣就同她笑,“我们还有时间,一件事一件事地改变,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姜宁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裴垣,以前怎么发现这家伙有这么乐观。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重生回来的?‘文死谏,武死战’,你不会血溅金銮殿了吧?”她就调侃起裴垣。
岂料裴垣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你去世一年后,鞑子攻破宣城直达了京城。我领着全城的百姓死守,终于等到了辽王的援军。可没想请神容易送神难,辽王打退了入侵的鞑子却不肯离京,还逼着永顺帝让位。”
“辽王竟敢逼宫?胡太妃呢?辽王世子呢?”姜宁满脸惊讶,“当初太皇太后将他们留在京中,不就是防着这一天吗?”
裴垣就开始冷笑:“辽王打退了那群入侵的鞑子后,皇上就将胡太妃和辽王世子送回到辽王身边,当成了对辽王的嘉奖。”
“什么?这不是胡闹么?”姜宁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么些年我故意压着辽王想要接回太妃的折子不批,怕的就是丢了这张牵制辽王的底牌,他倒好,就这么拱手送了人。”
“这还算不得什么,”裴垣的嘲讽之色更甚了,“辽王开始逼宫后,朝中的大臣也陆续开始归顺。我因不肯降服,被辽王丢进了大狱,在辽王登基的那日死在了大狱里。”
姜宁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死后的世界竟是这样的。
辽王竟成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那赵羿呢?”姜宁就问。
裴垣就神色冷淡地道:“听闻是终生软禁在仁德殿了,对就是当初你被江宛如毒杀的仁德殿,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或许是吧!”良久之后,姜宁就感慨着。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就见到喜鹊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姑娘,不好了!昨天拦着我们不让我们上高台的那人又来了!而且他还抓了小裴公子,说要同小裴公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