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远山办公室离开的魏麟懿,不由喜上眉梢。
今天专门过来这一趟,有几个目的,一个是报到一下,表示对郑远山班长的身份的尊重,再一个,打消自己晋升县长助理所带来的顾虑,第三则是接下来着手立威的相关事宜,总归会遇上一些关系户的,万一准备下手的时候,再有三五个人过来打招呼,那还立个屁的威。
本身他和郑远山就不是竞争关系,并且还相处的不错。
所以没必要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很多事情,还是提前清楚比较好。
郑远山自然也不想和他闹别扭或者闹僵,魏麟懿这么年轻,就和自己齐驱并驾,以后成为自己的领导,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能交好何必反目成仇,以后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忙活一下午,晚上陪郑远山吃了个饭,魏麟懿又买了点东西,来到庄栋梁家里。
“老书记,我来看看您,最近身体还挺好吧!”
“能吃能喝,都挺好的,你来就来,下次可别买东西了,家里都有,不缺!”庄栋梁笑着说道。
“嗨,就是家里常用的,我回家也买这些。”魏麟懿笑着说道。
“常来就行,这次你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后面好好干,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了,就莫贪心,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够是够用的就行。”庄栋梁意味深长的说道。
“放心吧,老书记,我对这个看的很开,家里有房住,平时也不太花钱,够吃够喝的就好。”魏麟懿笑着说道。
“嗯,你能做到就好,年轻人里,我最看好你,能在三十二岁的年纪,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未来不可限量,老头子我,三十二岁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土地所所长,股级干部,比你可是差了一大截。”庄栋梁感慨的说道。
“那您也是很厉害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干不到个所长呢!”魏麟懿笑着说道,他前世不就是如此,一辈子也就是个小警察。
“呵呵,你啊,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吗?算算时间,你这正科级职务也快有一年了吧?”
“嗯,去年12月份明确的。”
“从正科级晋升为副处级,硬性条件为五点:第一,满足正科级三年时间;第二,在地方有过主政经验,这里指的是乡镇党委书记;第三点,有过两个正科级职务以上的工作经验;第四,大专及以上学历,第五,市委党校培训经验。”
“现在,仅有第三点满足条件,所以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第一点熬时间就可以,第二点和第四点都需要着手准备了,至于第五点,等你前面都完成了,再给你安排也不迟。”庄栋梁沉声说道:“你年纪太轻了,正科级以下,县管干部,李书记就可以批,但是副处级,那就是市管干部了,你这个年纪,恐怕有点难度,到时候,说不得老头子舍得老脸,也得帮你跑下来。”
“老书记,我这何德何能啊!”魏麟懿不好意思的问道。
“就凭你是咱们良城人,土生土长的良城人,以后起来了,别忘记照顾好我们良城县,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庄栋梁感慨的说道:“咱们现在的制度,好,也不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书记,都想混几年就走,谁会真心实意为咱们本地着想,还得靠我们本地人支撑,你懂吗?”
“我记住了,老书记,您放心吧!”魏麟懿郑重的点点头。
直到这一刻,魏麟懿才算是明白,庄栋梁这些本土派,为什么那么执着。
回想起前世李涟水之后的连续五六任县委书记,不都是如同庄栋梁所说的那样,过来混混日子,趴在李涟水的功劳铺子上混点功劳就调走,良城县的发展,除了还是按照李涟水在这定下的基调继续发展,再也没有其他新意了。
“对了,老书记,我这次过来,是想和您商量点事,我计划在开发区展开一场斗争,树立起我的威信。。。。。。”魏麟懿还没说完,庄栋梁就把他打断了。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早就该如此做了,放手去干吧,无论本土派还是外来派,总是有一些害群之马的,这些人趴在咱们良城的身体上吸血,该处理就得处理啊!不用有所顾忌,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
说话间,庄栋梁从背后的档案柜里拿出一沓资料,“这些资料你看看,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东西,正好给你拿去立威,当然,如果里面有什么心仪的人,也可以留下来用用,这些人贪是贪了点,不过还是很有才干的。”
“做事也不用太绝,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你一定要记住。”
看着手里的资料,魏麟懿不由惊呆了,还得是庄栋梁啊,不愧是本土派的领头羊,哪怕是下来了,这手上的能量还是不容小觑啊!
薄薄的一沓纸,却也是涉及了开发区内,十名股级干部的罪证,如果是真的,足以让他们进去把缝纫机踩报废了都出不来。
“其实早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有机会,去吧,好好干,有什么困难,过来找找老头子,别的用没有,小问题还是能帮帮你的。”庄栋梁笑着说道。
“好的,老书记,以后我一定多来麻烦您,到时候您可不要嫌我烦哦!”
“哈哈哈!”
从庄栋梁家里出来,魏麟懿不由感叹,到底是千年的老狐狸,对于人心的拿捏,嘎嘎到位。
今天,他本来就是来感谢庄栋梁的,毕竟人家出了那么大的力,自己不来,总归说不过去的。
但是,来到这,还没开始感谢,人家就有送上来这么一份大礼,并且对他未来的规划,提出了建议,这份恩情真的是越积累越多,以后恐怕越来越难还的上了。
只有,以后多做一些对良城县有意义的事吧。
在月光的照射下,魏麟懿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家里走去。
不知何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县城,这个县,这个县的所有,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怀。
就像艾青所说的那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